“少君船上可有擦手物什?”娄圭尴尬万分。“离船底太远,也够不着洗手……”
“便到对岸再净手又如何?”韩当忍不住呵斥道。
“无妨,人家毕竟是个名族士子,是要脸面。”公孙珣忍俊不禁之余,竟然将手中书籍递过去。
“这是……”娄圭只看眼此物,便连连摇头,最后竟然直接在衣服上擦拭起来。“如此华美纸书,还是第次见,而且上面抄录还是经典,如何能用来擦拭秽物?娄子伯宁可用衣物来擦拭也不能污此书……
群放养着‘緱氏山大学’同学……最后,就将此地与义舍郑重其事全部托付给吕范,这才与同样决定返乡甄逸起搭伴启程,路往河北去。
来时从五社津来,走时也从五社津走,而等到船队行到黄河正中间时候,眼看着甄逸甄大隐船只超在前头,韩当便亲自动手从舱内拖出个大箱子来。
箱子打开,口中绢帛被取下,被整个扔到船头上娄圭幽幽叹道:“幽都也有太阳吗?”
“幽都还有黄河呢!”坐在船头公孙珣嗤笑声,却是在低头翻看本手抄纸制《春秋公羊传》。“娄子伯,黄河就在脚下,你是要死要活?”
韩当拎着还被捆住手脚对方来到船头,俨然是要等公孙珣声令下。
“公孙少君何必再戏弄?”被人从背后拎着娄圭看着身下黄河,忍不住长呼口气。“心有壮志,便是到最后刻也不愿轻生,而你惜才能,之前不杀,又何必在此处杀呢?再说,不就是随你到辽西才能让你放心吗?苏武可以在漠北牧羊十九年不坠其志,娄圭难道不能在辽西等个七八年吗?请让这位韩义公把放下来,娄子伯命虽然不值什,但也是要用来做番事业,所以绝不会拿此物开玩笑去逃跑!”
“豪言壮语到也罢,可为何是七八年?”公孙珣收起手里书籍,忍不住笑问道。
“天下纷乱,连这种人都知道收拢亡命之徒,以求将来,何况是公孙少君呢?”娄圭坦然答道。“而以您能耐,只需过个七八年,恐怕就能成就番事业吧?到时候或是再也不用顾忌,或是惜才能收为己用……无论如何,恐怕都不用再当囚犯吧?!”
公孙珣当即失笑:“到辽西也不用你当囚犯,且去做个账房吧……也罢,义公兄解开他身上绳子,路上严加看管便是。”
韩当依言而行,而娄圭甫解禁却也不再说什豪言壮语,而是忍不住冲到船边撩起衣袍小解……倒也是人之常情。然而黄河上风高浪急,这番操作之后,却是弄他自己满手都是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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