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公孙珣连连点头,但心中却也忍不住吐槽,就怕等不到那天,这个大汉就已经‘晦涩难明’。
车子咕噜噜停在韩遂居所前,公孙珣下车相送:
“今日多谢文约兄如此大度,不但轻纵们兄弟,还如此坦诚相待……”
韩遂立在自家门口,难免又多几分神采:“今日之事你且放心,自然会与袁本初个说法……倒是辛苦你,你兄长惹出事端,反而劳累你躲到山上。”
“此事……珣深以为耻。”公孙珣颇为尴尬。
凉州地,自大汉立国算起就羌乱不止,朝廷百年征伐,虽然每次都能勉强压制,但却从未根除。而且,去年从凉州入洛,沿途所见,从金城到长安,几乎全被战乱掏空,流民满地,白骨露在路边都没人收拾……”
听到此话,公孙珣惊愕之余却也是笃信无疑。
惊愕是因为,他本来以为如河北那般表面安定、底下不堪,已经是末世之像,没成想西边竟然已经把乱像摆到表面;笃信无疑则是因为,西凉那地方毕竟是百年羌乱,三次大征,乱成那样倒也能理解……更重要点是,如今他心里隐约也有所准备,这大汉朝如此体量,若不是内虚外火起来,断然不可能说倒就倒。
“等朝廷诸公腾出手来迟早会安抚。”心里如何想且不说,但嘴上公孙珣却也只能如此说。
“可笑当时也是这想,”听到对方如此劝解,韩遂反而愈发愤恨。“但来到洛阳才发现,这群关东人根本不把们边郡放在眼里。你们幽州还算好,毕竟河北诸郡心里都明白,要是幽州边郡崩坏,那河北马平川再无遮挡,可西凉……这群关东士人,不说去收拾人心,反而有人觉得西边有三辅之险,不如从容放弃西凉,割肉止血!”
“无妨。”韩遂忽然上前步,主动握住公孙珣手。
“朝廷诸公不至于愚蠢到这份上吧?”公孙珣时间竟然不敢相信。
韩遂也不答话,而是自顾自叹道:“自那日起,便晓得,这祸乱天下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朝中这种自以为是士人大员!”
公孙珣为之哑然。
洛阳城般是二更宵禁,此时自然还算是为时尚早。而当车子经过城门咕噜噜驶入城内后,天色虽然已经完全黑,但挑着灯笼豪门仆从、收起货物摊贩、访人归来士人车辆,反而正处于个高潮,两人旋即闭口不言。
“是失言。”不知道过多久,眼看着车子即将到达自己所居城西某处,韩遂终于再度开口。“若能快刀斩乱麻诛除宦官,想来中枢自然会上下通达,到时候陛下与朝廷诸公也会腾出手来收拾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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