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
云玉皱了皱眉,放开了我的手,对着我当胸就是一掌把我拍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丫挺的,这个时候还记得关门落锁。
磅地一声巨响,那应该是他
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我的腰,而我现在疼得像要被腰斩了一样。
我龇牙咧嘴地拉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到眼前看了看,震惊地“卧槽”了一声——这,这他妈能叫手吗?
什么时候变这样的啊!
这他妈是九齿钉耙吧!
这一爪子能刨下来我二斤肉丝儿吧!
他说:“我葬身于此。”
我一惊:“你说什么?不……你想起来多少了?”
云玉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声音冰冷飘渺,却难以自持地微微颤抖着:“我的尸骨……沉在这湖的湖底。”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被子里有两个坐着的人就容易漏风,我把他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好了,隔着被子伸手搂住了他。
他缩在被子里,低着头,迷乱地慢慢追述:“我是被人……抛尸的,绑了石头,扔下去……”
怎么突然就变身了呢,我伸手去掀盖着他脸的被子:“云……”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长而尖利的青黑指甲刮着我的肉,一下就是五道血印子,他好像对自己的力道无知无觉,颤抖着抓着我的手,低声道:“……别看我……”
我像热锅上的屎壳郎一样急得手舞足蹈:“不是,你什么样我没见过,没事儿不就是没有黑眼仁吗,我二姨白内障没做手术之前也那样,咱还能抢救一下呢,快点……”
我干脆手动把他从被子里刨了出来,他低着头整个人筛糠一样地抖,我把他的脸抬起来看了看,跟我想像的差不多,我说:“没事儿,没事儿云啊,你清醒一点,都过去了,你看看我,你睁开……不是,你把你那黑眼珠翻回来看看我,你难受吗现在,需不需要我给你度口阳气苟一下?云玉?”
云玉还死死地攥着我的手,挣扎着断断续续地道:“出去……求你……我快控制不住了……”
他顿了顿:“应该是白天,我一会儿能看见他们把我的……尸体绑了石头扔进湖,一会儿又好像在水下,水面的光越来越远……我……”
我低声叫他:“云玉。”
“……嗯?”
我抽了口气,收紧了抱他的手臂,抬起一只手护在他的后脑上。
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觉得惨,这孩子也太惨了,多大仇啊,惨得人心里难受。云玉在我怀里不断地发抖,大被蒙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我没有“终于想起自己是怎么死的了”这种经验,安慰也浮皮潦草不知道从何说起,就一直给他一遍一遍顺毛,轻轻揉他的后颈皮儿,终于两厢沉默间我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