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上雪白斗篷,如意蹲下去给他套上鞋袜,左肩还是很疼,咸笙将帽子戴上,决定现在立刻出去。
“奴婢帮您送吧。”
“太危险。”
如今湛祯正在气头上,他定明白自己此刻有多慌乱,所以他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亲自冒险出门,这正是最好机会。
但自己亲自去送,假如遇到湛祯,凭着这张脸,或还有线生机,但月华去,就不定。
但这件事,咸章未与家里提过,所以咸商此次过来,并非只是湛祯去信原因,很大部分是他原本就要来。
咸笙不得不担心,他会不会疏于防备。
但这封信,他却不是为提醒防备而写,从湛祯今日态度来看,他定是发现,咸笙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为什没有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但他确定自己时日无多,湛祯早晚会对他下手。
他必须要通知兄长不能再来上京,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封信送出去。
但放下笔,等墨干时候,他忽然又有些茫然。湛祯不可能帮他送这封信,他现在肯定说不定在等着兄长过来好网打尽。可他在北国又着实没有人,为防止湛祯怀疑,他有意切掉跟所有梁人联系方式。
步冲回屋子里,发觉里头昏暗片,便点灯,小心翼翼靠近床榻:“公主?您还好吗?”
咸笙回过神,道:“嗯。”
如意端来水,咸笙摇摇头:“别违背他。”
“您受伤?”
“不小心撞到。”咸笙动动手腕,道:“没有大碍。”
何况,他还
但他并未思虑太久。
让月华把信装起来,便站起身来:“你们在门口守着,假装还在。”
“您要去找谁?”
事到如今,还能找谁?
这封信要想无声无息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他只能豁出去。总归湛祯定是知道,他也活不太长,哪怕被发现抓回来,只要信能送出去,就是值得。
月华去拿药,回来拉开他衣服,将药油涂抹在他肩头,低声道:“若被察觉,公主要不要考虑投靠秦易?”
咸笙眸子闪闪,没有回答。
等上完药,他便起身下床。湛祯近来跟他形影不离,屋内也有他处理军务桌椅,咸笙来到他素来坐椅子上,让如意取来纸笔,研墨。
当时兄长想要送亲,咸笙担心来大晋会出事端,便让他们只送到边关。那会儿三哥还说,等年后会来参加婚礼,因为婚礼原本就是定在年后,他们准备暂时拖延着,等年后见机行事,看能不能再另外找人顶替咸笙。
可万万没想到,湛祯居然在他刚来上京三天就迫不及待举行婚礼,如今刚刚开年,他都已经跟湛祯成婚快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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