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定秦楼楚馆之外应当不会有机会再见到点白，但，他不确定自己沉睡
时候
他反应迟钝闭
下眼睛，然后抬手揉揉，眼前模糊人影清晰起来，他看清湛祯脸。
阴沉而冷漠。
愣
会儿，他软软开口：“怎
啦？”
那声音带着隐隐小鼻音，湛祯心里却仿佛落下巨石，被砸出滔天巨浪。
他表情变得可怕起来。
湛瑾不敢多说，告辞退下。
为让那段梅枝活更久些，书房直没有烧地龙，湛祯坐在那里，却并未觉得冷。
胸腔里仿佛有把火在烧，他手背青筋耸起，缓缓伸手，将其中只点白抓在手里。
手感极好，也极熟悉。
这东西，当真是巧夺天工很。
种私物，却还是满心羞耻：“这个拆卸有些困难，
想，去后面……”
“嗯。”湛祯没有疑问，他耐心等会儿，湛瑾重新走出来，把两个点白放在他面前，湛祯蓦然脸色大变：“这是……”
“点蕊白峰。”被拆穿，湛瑾反而不紧张，他简单道：“梁人所制，是小皇叔给。”
湛祯额头跳起青筋，不知想到什，脸色开始变得难看，眼睛里汹涌波涛。他克制着，艰难道：“你回去吧。”
“皇兄，母妃……”
咸笙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手臂发软撑起身子坐起来，看湛祯会儿，伸手来碰他，讨好歪歪头，喊他：“相公？”
湛祯肌肉崩很紧，像极钢铁，咸笙发誓，如果他此时拿手臂扫过来，就可以轻易取自己性命。
他忽然有些恐惧。
湛祯又在看他，但这个眼神又跟以前不样。他以前如狼似虎，总能看出些垂涎，但现在，里头带杀意。
他很生气，咸笙却不敢去想他是不是看穿什。
他笑声，瞳色却越发阴郁。
难怪，难怪，难怪。
如果说当年败在秦韬手里已经是奇耻大辱，那此时此刻，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咸笙这觉睡得很香，有多香呢，他甚至还做美梦，醒来时还未能从梦里脱离。
他嘴角挂着笑容，慵懒翻个身，睫毛抖抖，忽然注意到面前坐个人。
“孤知道你意思。”湛祯终于把差点崩裂情绪收回去，他望着桌子上可以假乱真东西，心思明显没有在湛瑾身上：“这件事孤会寻找时机告诉父皇，为你正名，你不需要再受清容威胁。”
湛瑾愣住，他怎也没想到湛祯会这样仁慈，泛红眼睛里涌出喜悦：“多谢皇兄！”
“回去吧。”
湛瑾答应声，又看向桌上，“那，这个……”
湛祯情绪尽数内敛，却更显得眼神暗沉，杀机四伏：“就放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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