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我闭上眼睛。
本来死寂一片只有棍棒声的祠堂突然变得嘈杂,我死咬着毫厘一线的神智努力听了听,好像是我娘在哭喊“你是真的要打死他呀……”后面的啥我也没听清,耳畔嗡鸣声大得人头疼,我那个便宜爹好像把棍子扔了。
我趴着倒气,感觉自己怎么
他怒道:“混账!”一棍打断了我的话。
虽九死其尤未悔。
我能感觉到冷汗顺着鬓角淌到腮上,再滴到下巴,但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后来我的视野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最后暗到我连木凳子上的纹路都看不清了。
我也终于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里浓浓的血腥气。
豁出去了,这要是让我被按着头成亲,还不如就今天被打死在这儿。
东西拿上来之后小厮们就不敢动了。我低低地叹了口气,自己站……没站起来,跪太久腿软一下子坐在地上,膝盖针扎一样的疼,这时才有小厮过来把我搀起来扶到长凳上趴好。
老爷子又咆哮道:“打啊!”
其实小厮使的劲不算大,咬咬牙能挺过去,估计打完也就是青紫一片再破点皮儿,打在身上声音也闷,噗噗的。打了几下老爷子忍不住了,一脚踹开小厮,抢了他手里的棍子,骂道:“一群废物!当奴才的命!”自己动手,砰的一声重重一棍抡在我身上。
然后一棍接着一棍。
我当时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悲壮之感。
完球了,老子要死了啊!
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而棍子还在往下落。
我*操。
我不行了。
我撑不下去了。
我可能真是要被打死在这了。什么啊,被撞死之后魂穿搞基,出柜被亲爹在祠堂里亲手打死。听起来一点也不壮烈。
我终于忍不住嘶声惨叫起来。
那不单单是疼,是皮开肉绽尖锐得爆炸一样的刺痛混着骨头裂开的钝痛,后来他再打的时候我感觉断掉的骨头就一直在里头戳我的肉,还夹带着晕眩和恶心,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好像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颠簸。
老爷子停了一下,气喘吁吁地问:“你知错了么?”
我缓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道:“虽九死……”
一帮丫头小厮大气也不敢出,跪着一动不动,沈老夫人也默不作声。
牡丹花咆哮道:“去啊!”
于是一堆刑具终于拿上来了。那特么大棍能有我小腿那么粗,实心死沉的,我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一直像个快乐的小傻*逼一样活着,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感觉一瞬间手心就凉了。
操了,这一棍子下去,屎还不得给我打出来。
我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