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里
直跪到傍晚。
琢磨着事情可能要不好。沈老爷子脾气比还,bao躁，早年被同僚起
俩外号，个叫“二踢脚”，因为他比巴尔干半岛还像火*药桶，个叫“老弹”，因为他这个易燃易爆炸
脾气得罪不少人，老是被弹劾。所以现在看见他就总是想起那个弹人脑瓜崩小品，还格外想吃酸菜牛肉面。
真是谜样上流社会精神文明建设啊。
老爷子教子直秉承着“都是惯出来打顿就好”基本原则，而且老当益壮，像这样，他个能打二十个。
太阳都落山，感觉俩膝盖都是瘪，针扎样又麻又疼又痒，实在是跪不住，就拿手撑着地，看点别东西分散下注意力，比如沈老爷子来之前，已经能通过尾巴长短辨认那几个偷吃贡品胖得流油灰毛耗子。
来。”
“……读书志在圣贤，为官心存君国。”
“这是沈氏先人对后辈嘱托，为娘也直这样教导你们，沈家几世煊赫，为娘也盼你为鸿儒，为国士，沈氏满门荣光，望你也能增光添彩，这是为娘对你厚望，却也不是非要如何，这荣光先祖哪个没有得到过，只是想子孙端方立德而已。但你竟然乖舛伦常至此！你抬眼看看沈家先祖，你抬眼看看你先人！你怎能做出如此让他们蒙羞，让沈氏满门蒙羞之事！他日若有物议，道沈家三公子原有断袖之癖，日日与下人厮混，竟不能娶妻生子，为此还顶撞母亲，悖逆父母之命，百年后阴曹相见，你让为娘如何面对沈氏先人，你自己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老夫人气得不轻，说完长长段话后拄着拐杖又是咳又是喘，低头跪着不敢接话，生怕把老太太再刺激着。
其实这也不单是老夫人拿祖宗来压，这样事，在这个时代，确是令家族“蒙羞”。
老爷子踏着暮色进来，铁塔样站在面前，问道：“还不知错
？”
说：“求父亲
揖到地，道：“母亲恕儿不孝，列祖列宗恕小辈不肖。”
老夫人口气差点倒不上来，拿拐杖狠狠地抽下，斥道：“如此不知悔改！”
拐杖是木头，抽在身上砰声就是道红痕。咳嗽声，默默换个端正跪姿，没有说话。
“好，好。”老夫人倚着拐杖站着，脸色苍白，神情有些疲惫，她怔怔地看会，道：“既然你如此执拗，再与你说太多道理也是无用，你就在这跪着，好好看看沈家先人。待你父亲回来再做商议罢。”
她很低很长地叹口气，好像所有力气都在个早晨里用光，让丫鬟小心翼翼地搀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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