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个人,太谨慎。”高氏微微皱眉道:“只怕以她性子,到时候指望不上。”
“你错。”赵宗实断然摇头道:“她不是个善茬。庆历八年那次宫廷行刺,当时刺客杀到福宁殿外,殿里皇帝宫人全都不知所措,唯有她临危不乱,先是紧紧抱住官家,不许他到外面查看,然后命令紧闭殿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同时要内侍们起大声呼喊‘有刺客’,来震慑贼胆,二来为惊动禁卫!”
“接着她又下两个命令,者,马上去提水,小心反贼放火烧宫;二者,命宦官宫女都过来,她亲手剪下他们各自头发,说明天行赏,以此为证。”赵宗实接着道:“这几条指令非常英明,片刻之后,宫门外就火光四起,门内帏帘都被点着。而宫女宦官们都各尽死力,直支撑到宿卫士兵赶到!”说完他沉声道:“你说这样性子,到时候指望不得?”
“这些年来,都只见姨母千忍百让。”高氏有些不信道:“怕是早磨平吧。”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赵宗实摇头道:“咬人狗儿不露齿,你到时候看着吧!”
下午闷在书房里直没出来,高氏便让嬷嬷把两个儿子带去读书,自己则穿过重重护卫,挑帘子进去内书房,便见赵宗实穿身黑色道袍,阴着脸在那里写字。
高氏静静站在他身侧看他,许是太专注,赵宗实没发现有人进来,仍在奋笔疾书:
‘世常多变幻,海潮藏暗流。日月失明光,此恨永不休!’
案上、地下还有数张已经写好,尽是些‘中夜恨火来,焚烧九回肠!’、‘乱后有谁收恨骨,眼前无复见斯人’之类,令人触目惊心大字。
见他笔划写在纸上如白骨累累、如鬼哭狼嚎,显然恨意已经彻入骨髓,高滔滔不禁打个寒噤。
“可是她真有用?”
“赵祯在时,她无用处。”赵宗实冷声道:“但旦赵祯不在,她就是决定皇位归属人!”
“可是,明年就要立储吧。”高氏
听到身后有动静,赵宗实豁然回头,待看清是高氏,才松口气,用身子挡住写好大字道:“你回来。”
“嗯。”高滔滔点点头,捡靠墙椅子坐下,视线远离桌案,让他不用那紧张。
“皇后怎说?”赵宗实搁下笔,看看手上墨迹,还是先坐在高氏边上,急声问道。
“姨母应该还不知道,姨夫打算立赵曙事情。”高氏轻声道:“她还以为非你莫属,直劝说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
“不知道就对。以赵祯性子,和他们俩关系,皇后可能直蒙在鼓里。”赵宗实松口气道:“这样对们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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