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话!”赵祯把脸板道:“寡人辛辛苦苦栽培你,如今好容易成器,你却因为区区弹劾就要言退,太让寡人失望!”
“陛下恕罪……”陈恪泣道:“从嘉佑二年至今,科道弹劾微臣奏章,足有两三百份,若是微臣还不为所动,科道尊严何在?”
赵祯面色缓和些,淡淡道:“你这个事出有因,跟别人不样。”
听赵祯这话,赵宗实伙人心里都咯噔声,似乎忘‘过犹不及’这句话,弹劾陈恪次数太多,赵祯连真话都不信!
陈恪却只是低头垂泪,令
百万贯之巨!
十几名科道言官甚至表示,如果朝廷不查处此獠,他们将集体挂冠而去,以示不与*臣共立朝堂!
虽然陈恪视被弹劾为家常便饭,但遭受这样刀刀见血密集攻势,还是有些猝不及防。心中不禁暗叹道,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再挖下去,恐怕连自己给辽国皇帝戴绿帽事儿,也要被爆出来!
没话说,按照规矩,陈恪马上摘下乌纱帽、金鱼袋,听候发落……这是宋朝官场惯例,不论你是多大官,只要被弹劾,必须第时间停职,等候调查。
但今时今日之陈恪,再不是当年那般势单力孤。赵曙、赵宗谔、曾公亮、王珪、王安石、司马光、乃至赵卞、冯京等大臣,纷纷出列,力保陈恪清白。
王珪王相公素来恬退有道,平时行事,能缩就缩,绝不出头。但也意识到再不表现表现,在齐王心里可就彻底没分量。于是抢着大声道:“臣敢以身家性命,保陈恪对陛下与朝廷忠心!这些言官不约而同构陷大臣,还以辞职为由要挟朝廷,看其居心叵测,八成是受人指使。这些人留在兰台,是兰台之污,请陛下明察!”
王安石和司马光对望眼,前者也出列说道:“台谏此言太诬,陈恪不失为忠臣!”
其实对陈恪过往狗屁倒灶,赵祯差不多都是解。知道这小子胆大包天,但对大宋忠诚无二。再说谁没个年少轻狂时候?
“这个,陈恪是寡人点状元,寡人对他还是有些解。”赵祯看着陈恪沉吟好会儿,方道:“年轻时确实有些胆大妄为,但目无王法事情,他是决计不会干。而且许是这些年读书养气,历练也多,已是沉稳持重、不再像当年那样飞扬浮躁。”顿下道:“至于方才科道提到些事情,他其实是奉寡人密令,不能把账算到他头上去。”
听赵祯帮他把黑锅抗下,陈恪是又惊又愧又感动,泣道:“知臣莫若君!微臣年轻时确实飞扬浮躁,虽如今已深自反省改过。但实在无颜再侧立朝堂,恳请官家准许微臣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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