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宪笑容怪异道：“登闻鼓院
鼓，今早晨破
，已经送匠作司修。”
“噗……”
旁听着胡言兑忍俊不禁，赵祯也失声笑道：“绩儿手下损招不少，不像是陈仲方主意，多半是那王元泽吧。”
赵宗绩脸上笑容登时凝固，但官家知道这
清楚，自己否认和辩解没有任何好处，只能低头默认。
好在赵祯并不以为忤，淡淡道：“寡人记得，那鼓曾在庆历末年破回，半个月才换新。”
“奴婢已经打听过。”李宪轻声道：“登闻鼓皮不是普通牛皮，工部最快也得十天才能做出来。”
“那些歌功颂德废话就别念，从正经处开始。”
“嗯。”赵宗绩点点头，看看封面道：“这是天章阁待制胡宗愈奏章……君者口含天宪，言出必践，否则何以威四海、服八方？嘉佑四年九月，陛下承诺两年内必立太子，今已期满又三月亦……臣虽小臣，大臣不言，自当言之，伏请年内择贤立储，万不可再失信于天地祖宗，臣民百姓！”
赵祯眼睛早睁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胡言兑赶忙另换份，赵宗绩拿起来念，竟又是请年内立储奏章。
“哼哼……”赵祯竟冷笑起来。
“嗯。”赵祯点点头，命李宪退下，吩咐赵宗绩道：“剩下不用看，清点出来，留中吧。让老胡做便可，宗绩你过来坐。”
“是。”胡言兑便继续清点，赵宗绩则做到赵祯旁边。
“
大宋朝说起来是君独治，但其实皇帝个人说不算。”赵祯语重心长望着他道：“你别看他们满嘴陛下金科玉律，出口成宪，那都是哄人，寡人要是真绕过中书下道中旨，保准那些大臣要跳起来，说什‘不经凤台鸾阁何以为制？’之类。寡人只能在中书给出意见后面，批‘同意’还是‘不同意’，听起来这皇帝当得很窝囊吧？”
赵宗绩摇头道：“父皇是不愿意破坏制度。”
“有这方面原因。”赵祯欣慰点头道：“但更重要，是有自知之明。寡人也想像太祖太宗那样乾纲独断，但他们是开国之君，这个国家都是他们建立，对内政外情解自
胡言兑再换份，赵宗绩念，还是，接连念十几分，都是如此。
“别念，看看多少位心怀社稷忠臣吧。”赵祯话虽如此，却带着浓浓嘲讽之意。
“是。”两人便份份查看清点。
还没数出来，李宪轻手轻脚走进来，禀报道：“方才皇城司禀报，有天章阁待制胡宗愈等三十三名*员，起到登闻鼓院。”
“光上奏章还不够，还想敲鼓？”赵祯冷笑道：“寡人怎没听到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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