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绩平身,诸位爱卿平身。”赵祯难得露出笑容,站起身来,走下御辇,来到赵宗绩面前,慈祥打量起来:“黑,也瘦,不过看着精神多,这道疤是怎回事儿?”
“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心。”赵宗绩感动热泪盈眶,摸下眉骨上道寸许长伤口,笑道:“沙场之上,刀剑无眼,这点皮肉伤算不得什。”
“吾儿若是不孝,天下哪还孝子?”赵祯也感动眼圈通红道:“你为祖宗社稷而战,此乃大孝也!”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何况皇子乎?”赵宗绩沉声道。
“唉,看来寡人是真老,倒不如宗绩明事理。”赵祯脸疼惜道:“是啊,多少大宋好男儿为国捐躯,寡人岂能只心疼自己儿子?”
世阅兵概念,虽然他不是行家,但只是稍稍营造出点排山倒海气势,便足以让颓废已久汴京百姓兴奋。
进城,场面更是热闹。只见烟雾缭绕、爆竹齐鸣,就先提前过年样,噼里啪啦响成锅粥。座接着座彩坊间,人流如潮,万头攒动;百姓们为雄壮行军仪仗所振奋,挤过来、拥过去,高叫喝彩、如狂如醉。
得亏开封府官差在官道两旁设栅栏,不然非得乱大套不可!
从万胜门到宣德门不过数里,队伍却走小半个时辰,让汴京百姓好好过把眼瘾,也让赵宗绩大大露把脸。听着百姓震耳欲聋欢呼声,赵宗实两耳嗡嗡直响,颗心也不断下沉……他仿佛看到民心,在飞速从自己这边,向赵宗绩流动。
好在这时候,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赵宗绩身上,倒也没人注意到他异样。
“陛下仁慈前古未有,天下人若闻听此言,必将感激涕零、肝脑涂地……”文彦博见火候差不多,便出声道:“然齐王殿下甲胄在身,多有不便,还请陛下为殿下卸甲!”
“文相公不提醒,寡人险些忘记。”赵祯亲手为赵宗绩解开盔甲上个个皮扣……这是仪式最后个环节,为方便官家动手,赵宗绩盔甲也是特制,所有皮扣都在前身。
赵宗晖站在赵宗实,冷眼看着这幕,忍不住低声讽刺道:“这小子真能演,连亲爹都不认,还孝子
直行到宣德门前,才看不见欢呼人群,因为官家会亲临宫门,是以大内侍卫用栅栏将百姓拦在天街外面。
来到天街上,赵宗绩也翻身下马,步行向宣德门走去,文彦博率百官跟随其后。
待众人在宣德门前立定后,便听丹陛之乐大作,宫门缓缓打开,官家乘坐御辇徐徐而出。
“儿臣拜见父皇!”赵宗绩紧忙率众臣大礼参拜。
待那乐声停,御辇也在宣德门前停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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