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讯出,朝野震动,百官言论汹汹,无不认为这是轻慢麒麟所导致天谴!就连官家也害怕,下诏令百官进言如何补救。
除照旧救日仪式外,大臣们自然还强烈要求,立即以最高礼节,将麒麟接入京城,官家出城十里相迎!
这下司马光也傻眼,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是不信什祥瑞、天象。但是事情如此凑巧,令他有口莫辩。
王雱也没辙,在这个时代,天象变异是最大事情,能让皇帝罪己、能令宰相下台,事已至此,除非你能让日食退回去,否则谁也不敢阻挠百官救护措施。
就在两人筹莫展之际,司马康进来,轻声禀道:“爹爹,陈家哥哥来。”
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也只能先不追究他欺瞒不报,韩琦缓缓道:“让钦天监仅上报日有食。”
“先不提六分之半?”
“嗯。”韩琦点头道:“待官家回心转意再说。”
“要是官家不回心转意呢?”吴奎惴惴问道。
“那便是历官术数之不精,将其调出钦天监,至地方为官。”韩琦淡淡道。
吴奎告诉韩琦,钦天监来报,六月初,将要发生日食六分之半,也就是日偏食。
“哦?”韩相公注意力,马上从麒麟身上转开。要知道自古以来,日食就被视为大不吉利,而且跟最高统治者联系在起。左传云‘日有食之,天子不举’……呃,这个不举,不是生理性,是指君主失德意思。
前脚刚宣布把麒麟送回去,后脚就发生日食,这意味着什?三岁孩子都能想象到。
简直是翻转局势,捎带着灭掉司马小儿天赐良机,只可惜陈恪小儿不在京里,不能把他也捎上。
这消息好到韩琦都不敢相信,难道赵宗实真是天命之主,有天神护佑?
“陈学士返京?”司马
吴奎闻言钦佩不已,这种黑锅话,估计钦天监人人求之不得。
“要保密。”韩琦重重叹道:“不能再被人坏事!”
“是。”吴奎悚然领命。
※※※
仅仅隔天,钦天监便奏报不日将有日食发生。
“钦天监什时候报?”韩琦不信这巧。
“呃……”吴奎额头见汗,其实他压下不报,是为事成之后,向赵宗实邀功。此刻情势所迫,再不说就没价值,这才不得不吐露真情:“有些日子。”
“为何不早报来?”韩琦面无表情道。
“只怕坏相公大事。”好在吴奎知道,肯定瞒不过精明强悍上司,已经想好托词:“本想着等大局已定,就算发生日食也不打紧。要是早泄露出来,反倒会被人用作把柄。”
“呵呵,长文用心良苦。”韩琦似笑非笑,看吴奎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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