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词头’,就是皇帝手谕。理论上讲,词头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只有两制官动笔按词头写成正规诏书之后,才会变成金科玉律。而两制官但觉得这个旨意不妥,他有权把词头封还,拒写诏书,让皇帝话变成空气。
当然不是谁都有勇气,行使封还之权,那可是削皇帝面子,打皇帝嘴巴。这项权力只有在王安石这样硬骨头手中,才能发挥其真正作用。
只是谁也没想到,王安石竟然把苏辙给灭。大家都知道,他两个儿子与二苏和陈恪关系不错。加之新学党人直在为赵宗绩造势,许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王安石已经成赵宗绩人?
谁能想到,他竟然毫不留情把苏辙毙。这到底是起内讧,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结党?许多人都在看热闹。
看着被退回来词头,赵祯笑对司马光道:“你那位好友,还真是不给你面子呢。”
。
没有司马光事前透露消息,陈恪无法定计;没有司马光为详定官,苏辙是不可能被取中;没有司马光事后措辞巧妙上书,赵祯也不会把苏辙当成自己广开言路、利益求变标志。
可见当年结好司马光,是多重要步棋!
※※※
按规制,制科取中之后,便要即刻授官,不得拖延。
“王介甫是道德君子。”司马光面露丝苦笑道:“在他眼里,什人情颜面,比起朝廷法度,都不值提。”
“他是道德君子,那你是什?”赵祯玩味笑道。
“微臣也直以道德君子标准。”司马光智慧,让他足以应付任何刁难:“来要求自己。”
“那就怪。”赵祯笑道:“两个道德君子怎掐起来?”
“这很正常。”司马光淡淡道:“政
而且什等级该授什官,都有定之规。是以很快便有旨意下来,授苏轼为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授苏辙等五人为秘书省校书郎,苏辙充商州推官,王介等四人则留汴京任用。
这是因为,宋朝*员必须要有在地方为政经历,才能在朝廷任职。苏轼苏辙少这块,必须得补上。其中也不乏保护处在风口浪尖苏辙之意。
其他五人诏书很快下达,苏辙任命却受阻——知制诰王安石认为他袒护宰相,专攻人主,不肯撰词。
皇帝亲自下达任命,竟然被他秘书给拦住,这放在别朝代不可想象,但在宋朝却司空见惯。
因为当初赵匡胤和赵普在设计制度时,不光是门心思制衡文武,也想到后世会出昏君庸主,为避免自己江山被不肖子孙糟蹋。赵匡胤也对皇权加以重重限制——其中最具代表性,就是赋予两制官‘封还词头’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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