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邵雍伸出手道:“以你今时今日之地位,自然用不着这铜钱,还给吧。”
陈恪笑道:“还想留作纪念呢。”
“哈哈哈……”邵雍被逗笑,从他手中拿过枚,收入袖中,而后敛住笑道:“还记得在岳阳楼上,对你说过话?”
“呃,先生说很多话。”陈恪装糊涂道。
“当时说,早晚得给你算上卦!”邵雍眯起细长眼睛,紧紧盯着陈恪,如十年之前,字句道:“因为你是乱天数之人!”
邵雍家在洛河之滨,与周围寻常百姓房舍无异,并非什深宅大院。从外面看,唯不同之处,便是脚下青砖小道,屋里屋外种着成片翠竹。
院中翠竹掩映中,是个小小凉亭,亭中孤灯如豆,桌两椅炭炉,桌上摆着全套茶具,炉上铜壶烧着水,椅上对坐着二人。
个是身寻常读书人打扮陈恪,另个葛袍方巾、清矍出尘中年人,正是当年在岳阳楼上有过面之缘邵雍邵夫子。
“岳阳别,十载春秋,先生久违。”陈恪语态恭敬道。
“呵呵。”邵雍笑容和煦道:“十年前毛头小子,如今已是名满天下陈学士,实在可喜可贺。”
“……”陈恪心里咯噔声,自己所作所为,不就是在为大宋朝逆天改命?按住心中波澜,强笑道:“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谁也乱不天数。”
“天数只是方面,还得看人事。”邵雍却摇摇头,坚定道:“你必须让算卦!”
“哪有逼人算卦?”陈恪苦笑道。
“别不知好歹,多少达官贵人求着算卦?”邵雍冷冷笑道:“不瞒你说,十几
“在先生面前,晚生安敢以学士自居?”陈恪恭声道:“这些年晚生苦研先生先天学,无奈资质愚鲁,直未曾得窥真意。”
“仲方太谦虚,这年来,邵某没做别,就拜读你《大学章句集注》和《中庸章句集注》。”邵雍笑道:“你所创理学,虽是后天之学,却胜在体系严整,精炼实用,即包罗万象又体察入微,竟是最接近圣人之学。”说着哈哈大笑道:“前些天张横渠过来,对他说,理学出,众学辟易,他也深以为然。”
“先生谬赞。”陈恪苦笑道:“横渠兄乃小子老同年,自然要给几分面子,当不得真。”
“呵呵,别紧张。”邵雍敛住笑道:“这次请你来,却不是较长短。”为陈恪斟茶道:“送你铜钱,还有?”
“加上今日这枚,还有三枚。”陈恪说着从袖中摸出三枚铜钱,笑道:“当年先生所赐,帮小子大忙,再次谢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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