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古不太懂郏亶术语,但他知道,赵宗实是想尽办法赶工期。因为地处平原,五十里以内都没有山,取石困难,便把土装在麻袋里代替。这法子是历来河工常用,但肯定不如用石头结实。
再者,委托河北路商人生产水泥,似乎质量也不过关,最早修筑堤段,已经出现软化皲裂迹象……
“而且,为赶期,河道修得过于狭窄。”郏亶接着道:“要是发大水话,对堤岸冲击就太大,以目前这种质量,只怕……”他是赵宗绩带到都水监,后来赵宗绩南下,问他要不要随自己离开。
郏亶考虑到,自己唯擅河工,别都稀松,便拒绝他好意,继续留在都水监,想为河工尽绵薄之力。但是赵从古不比赵宗绩,后者是真敢跟赵宗实拍桌子瞪眼,前者却不敢。所以这几个月来,都水监形同虚设,郏亶急得七窍冒火。便想出这个缓兵之计,希望工程暂停,回去找陈恪商量对策。
“不要说!”但赵从古似乎并不想得罪赵宗实,摇摇头道:“这件事就这定。”
下文,赵从古只好问道:“不少遗属来闹,都被县里抓起来,此事传出去怕是不太好。”
“你去问问,要是抓,就让他们放。”赵宗实摆摆手道:“再从河工银子里赔点钱。”
“好吧。”赵从古点点头,见人家都闭上嘴,便知趣出来。
离开河工衙门,他回到紧邻着个小院子,这里是都水监临时办公之处。条件自然没法和赵宗实那比,不过避避风寒还是可以。
进去,都水监丞郏亶便迎上来,递上暖手炉,接过他大氅道:“怎样,能停工?”
“殿下…
赵从古摇摇头,叹气道:“都跟他翻脸,他就是不理会。”这话半真半假,劝是劝,但没那用力。与其说是劝阻,不如说是把自己摘出来:“他说,做好民夫保暖就好,还是得抓紧工期。”
郏亶跌足道:“这不是民夫问题!是现在这天气,根本不能修河。现在就算把河道垒起来,也无法跟上冻前部分成为体!来年肯定要出大问题!”
“不会吧,们这次修河有水泥。”赵从古道:“不是在红水河已经试验过,固若金汤?”
“殿下见过红水河是怎修?”郏亶叹气道:“是亲自去看过,陈仲方修红水河,是用铁筐装满石头下去,铁矿铁矿之间,相互勾连,成为体,然后再用水泥灌封!那自然是固若金汤!”
“可这里是怎修?”郏亶叹气道:“水泥里包是粉细砂,堤基坐在卵砾石上,旦高水位浸泡,堤体便容易松软。当堤脚土坡浸软饱和,在大洪水淘洗下极易崩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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