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敞进来,行礼如仪后,赵祯问道:“爱卿这早过来,有什事吗?”
“微臣听闻昨日,官家过继汝南郡王十三子赵宗实为嗣。”刘敞坦然道:“所以赶紧过来,以备官家之需。”翰林学士,又叫内制,是为皇上草拟诏令。
“确实有这回事儿,但不必这着急。”赵祯望着他道:“你先回去,寡人需要拟制时候,自然会着人去请你。”
“此乃社稷大事。”刘敞坚持道:“丝毫耽搁不得。”
“正因为是社稷大事。”赵祯淡淡道:“寡人才要慎重起见。”顿下道:“爱卿下午再过来,可好?”
“也不算徒劳无功。”赵祯淡淡道:“至少让寡人知道,那五个侄子里,有头人面兽心畜生。”他语气越来越重,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都泛白。只听他字句道:“寡人岂能将天下万民,交到这样人手里!”
“是。”胡言兑阵森然,垂首应道。
※※※
当夜官家无眠,直到四更天才睡着,好在次日不是上朝日子,胡言兑也就没早叫醒他。
待赵祯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用早膳时,他问胡言兑道:“那老哥哥……”
“死?”赵祯惊,问道:“怎死?”
“当时老奴并不在场,得到消息赶过去,就见他浑身发紫,已经死透。”李继和回禀道:“负责审讯人,说盘问不出,便用点刑。谁知他也不知是有隐疾,还是被吓破胆,竟三两下就没气……”
“皇城司是干什吃?”胡言兑叱责道:“这重要犯人也能让他死!”
“已经把当时在场人全都收监,若有问题,定能查出来。”李继和狠声道。
“查不出来。”赵祯面浮现浓浓嘲讽道:“看来什样铜墙铁壁,也挡不住某些人手眼通天啊……”
“这……是。”刘敞也不能表现太着急,那样就露骨,只好怏怏退下。
刘敞走,赵祯
“尚未来报丧。”胡言兑轻声道。
“不等到寡人发明诏,他是没法瞑目。”赵祯淡淡道。
胡言兑闻言心下凛,偷眼瞧去,他发现今日皇帝,与昨晚相比,要冷硬不少。
“翰林学士刘敞,早就候在外面。”胡言兑迟疑下,禀道。
“看看,生怕寡人反悔。”赵祯嘲讽道:“让他进来吧。”
“老奴必定查个水落石出!”李继和恨声道。
“去吧。”赵祯点点头。
“难道就这算?”待李继和退下,胡言兑犹自不平道。
“查是必定要查。”赵祯闭上双眼道:“但也查不出什……”
“好容易捉到根线索。”胡言兑愤愤道:“就这样又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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