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甚？”
“你不是要自言之
？”
“学生姓莫名问。”对方小声道：“表字言之。”
“……”陈恪险些喷血，这龟儿子，存心耍人
吧？
莫问极力做出诚实状，只是先天条件实在太差，看上去十分不可靠。
“你猜呢？”陈恪呲牙
笑，恶意报复道。
“俺猜不着……”张振实诚摇头道。
“那就出去慢慢猜。”陈恪把他卷宗合上。
※※※
第二个学员进来，这是个年轻人，身材高大、宽肩阔背，若不看那张脸，端是器宇轩昂……然而他有些斗鸡眼、嘴巴还向左歪，虽然都不明显，但脸坏相，气质颇为猥琐。
“哦？”陈恪视线，终于落在他身上，端量着这个三十岁武学生，只见他身材高大结实，坐在陈恪故意安排小圆凳上，显得很滑稽。
“回去就是整天混吃等死。”张振道：“不如在这里，能识字，还能打熬筋骨。”
“点不傻啊！”陈恪闻言大笑道：“娶媳妇
？”
“没有。”张振摇着大脑袋道。
“什原因？”
放着好好猪不杀，跑来当兵？”陈恪问道。
“唉，那年大水，把俺们县给淹，后来水退，朝廷来招兵。”张振叹口气道：“俺本来是去看热闹，谁知道稀里糊涂就被黥面。后来想，杀猪杀人都样造孽，也就直当下去。”
“你是怎上武学院？”
“他们拉
来。”
“他们呢？”
翻开这家伙卷宗，果然是这个名字，陈恪只好咽下这口气，道：“你是汴京人氏，原先在太学读书？”
“是。”莫问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回答道。
“干嘛转到武学院来？”
“唉……”莫问叹口气道：“学生这幅相貌，时常被人嘲笑，后来气极，就干脆退学，转到武
“坐吧。”陈恪所谓‘不似良善之辈’，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这位仁兄。
那年轻人便坐下。
“姓名。”陈恪问到。
“莫问，字言之。”
“……”陈恪便闭上嘴，等半天，也不见他开口，皱眉道：“你倒是说呀。”
“不为什。”张振挠挠头道：“也没怎想，稀里糊涂就到今天。”
“你爹妈尚在，不替你着急？”
“他们也没着急。”张振奇怪望着陈恪道：“大人，俺们都不急，你是着啥急？”
‘扑哧……’柳月娥忍俊不禁，陈恪郁闷摆摆手道：“滚犊子！”
“喏。”张振便起身告辞出去，走到门口才想起，问自己通过没。
“都走。”
“怎没把你拉走？”
“俺还不想走。”张振憨笑道。
“为什不想走？”
“俺觉着在这儿比回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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