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也看到欧阳修,笑问道:“欧阳爱卿怎看?”
“回陛下。”欧阳修面无表情出列道:“此老学养深厚,但心术不正,牵强附会、故作怪诞之言,微臣以为其所讲不足为训!”然后便将方才龙老头‘狂妄之言’挑出来,逐条加以批判。
众人心中暗笑,欧阳修果然还是老样子,点不给人留面子。
龙昌期本来更在喝汤,闻言顿难下咽,但是皇帝不说话,他也不能吭声,只能听欧阳修在那里啪啪打脸。
好在也有替他说话,知制诰刘敞马上站出来,反驳欧阳修说,他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凭什古人能注经书,武陵先生就不能注,凭什认为古人注是权威,今人提出异议就是污蔑圣贤?
有诗献于陛下,以表草民之心。”
“请讲。”赵祯颔首道。
“中天盛世曾安宁,瑞麦嘉禾表岁成。驺虞白象出效垌,万里皇图巩帝京。衣冠文物际时亨,海隅宁谧无边警,巷舞街歌乐太平……”
老头儿在那儿声情并茂吟唱,听得下面大臣昏昏欲睡,这种词藻堆起赞歌大家做得太多,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赵祯耐着性子好容易听完,笑道:“老先生祝福,寡人收下,也祝你长命百岁啊!”
两人便在殿上争论起来,亦有大臣纷纷助阵,争辩越来越激烈。很快,焦点便从《易经》,到龙昌期最惹人争议点——周公到底是不是*臣身上。
在绝大部分*员看来。周公大行封建,营建东都,制礼作乐,还政成王,生盖棺定论,无可指摘,怎会是*臣呢?
那厢间,赵宗实脸比锅底还黑,心中暗骂文彦博,你推荐个什鸟人?亏不遗余力替他造势,这不是坑爹?
但这种时候,不能不保龙昌期,不然他不成笑柄?
于是使个眼色,早就准备好手下便发言道:“武陵先生之说,纵然惊世骇俗,却也不是捕风捉影。《史记》说,成王少
鸣赞官怕老头儿又发感慨,赶紧道:“进讲!”
于是龙昌期便坐于讲案后开讲,他今日讲是《易经》,此乃群经之首,大道之源,这方面水平高,大家都认为是高人。而龙昌期最擅长,就是易学,他个甲子学养不是吹出来,又刻意要讲好这毕生最重要课,自然口灿莲花,引人入胜。
但是此老别开生面、不以先儒之说为是,颇多惊人之言,还是让许多保守大臣微微皱眉。暗道,这老儿也太不把圣贤放在眼里吧?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进讲结束,侍者为龙昌期奉上参汤。赵祯问众臣道:“龙爱卿所讲微言大义,众卿家意下如何?”
众大臣互相望望,目光都落在欧阳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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