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糊涂吧,今天是七夕。”苏轼笑道:“不在家过节,你却要去哪?”
“哦,今天是七夕啊,说咋那多卖‘磨合罗’?”陈恪挠头道:“那就不出去。”
七夕,并非后世想当然那样,是中国传统情人节,事实上上元节才是。而七夕,其实是女儿节,这天晚上,女人们要盛装打扮,陈列花果、女红,各式家具、用具,礼拜七姐、穿针乞巧。汴京城百姓,还要结彩楼于庭中,唤作‘乞巧楼’,为是放置‘磨合罗’。
所谓‘磨合罗’,俗称‘泥孩儿’,南方人又管它叫‘巧儿’,顾名思义,就是些可爱泥娃娃,是妇女们用来拜月求子。
这天,是女人家节日,陈恪自然不好让小妹溜号,便怏怏返家。回到家里,曹氏也在张罗着过节,把个好好府上,弄得花枝招展。陈希亮和陈忱、陈慥也被指使团团乱转,没办法,谁让这日女人最大。
敞低声道:“沉住气、视若无睹!”
于是哀乐声又起,灵柩继续前行,但方才肃穆哀伤气氛,却再也回不来。
接下来路程,赵家兄弟没风光感觉,总觉着百官在指指点点,嘲笑他们般。赵宗实张脸,更是涨得通红,他其实是反对追封赵宗辅为王,更希望能低调回京,毕竟这厮死得太不光彩,但朝廷非要隆重安排,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受着,结果怎样,真就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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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虽然休假在家,但也不能把和赵宗实家矛盾摆到明处,便和苏轼兄弟两个,也换素服,混在*员队伍里,远远冷眼旁观。
“哈哈哈……”回到家里,苏轼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痛快痛快,不知道哪位仁兄,语道破天机,给等出这口鸟气。”他是三人中,道德感最强个,自打知道赵宗辅死因后,就百个别扭,要不是陈恪和苏辙拦着,非得也写个联子,好好讽刺下那位为国精尽人亡贤王爷。
“回来想想,怎觉着今日隆重安排,就是为让他们兄弟现眼呢?”苏辙却面带忧虑道:“如果是这样,只怕赵宗实太子之位,并非如传闻那样水到渠成啊。”
比文采口才,他都逊于乃兄,但论起政治智慧来,苏轼却拍马难及。他想到知宗正寺乃是赵宗绩父亲赵允弼。也正是赵允弼,在官家面前为赵宗辅求到郡王追封,并直主张极尽哀荣。
假设赵允弼早知道赵宗辅是死在妓院话,那他推测就成立……有道是上阵父子兵,赵允弼没道理不帮着儿子,让赵宗实兄弟丢人显眼。
陈恪看看苏辙,没有接话道:“管他呢,你们不去陪夫人,可要接小妹出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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