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相公下课,裁军之事戛然而止,所削减几百万贯军费,也很快被各项激增开支冲销掉,朝廷再次出现入不敷出。
这种局面下,富相公给出他应对之策——继续裁军。既然上次裁军效果良好,那有什理由不继续下去呢?尽管有人劝他,要小心前任教训,但富相公君子不惜身,并不在意。
但与文相公时不同,他没有得到枢密院支持。韩琦认为,大宋和西夏处于敌对状态,辽国又在挑衅,朝廷应该增加军费,而不是在这个时候动摇军心。
尽管富弼在张方平支持下,得到官家首肯,通过再次裁军十万决议,但没有枢密院配合,裁军进行步履维艰。想动哪支部队,枢密院都会给出无数理由,阐述动不得原因。
而将门集团报复很快就到,他们设局做掉张方平。
是出大力。当时,他还很是得意,认为古人也不过如此,自己个小小书生,就能通过计谋,神不知、鬼不觉,把堂堂宰相搞下去。
多年以后,随着他经历渐多,见识渐广,终于回过味来……提供黑材料,是柳老爷子,找人弹劾,还是柳老爷子!自己明明被那老倌儿给当猴耍……
不过个柳老爷子,没有那大本事,但整个将门集团有!因为宋朝重文抑武国策,大宋将门已经没有开国时煊赫,变得十分低调。但低调不代表不存在,曹家、王家、杨家、柳家、慕容家……这些开国功勋后代,直牢牢把持着宋朝军界。
尽管没有枢密院兵符,他们个兵也调不动,但军中就是他们地盘,他们根本利益。裁军就是在动他们徒子徒孙,伤害他们利益,自然遭到他们反噬。
百年积累底蕴,旦勃发,是出身微寒、骤登显贵相公们无法抵御。
就连文彦博这样智者,都只能黯然离场。不过他还算幸运,因为知道自己得罪军队,所以外放时,坚决不接受与军队有关联职务,宁肯当个知州逍遥数载,也不去找那不痛快。
庞籍就惨,这老倌儿被放到西北防备西夏,手下全是兵……而当年他在西北裁军三万,砸不知多少军官饭碗,现在又想让他们为己所用,现实?
因此朝野直流传,导致庞相公身败名裂屈野河惨败,其实是将门集团联手送给他礼物……不然根本无法解释,直和西夏小打不断老西军,能输成那个鸟样。
但是前去调查败因御史,回来之后报告中,认定是边将轻敌冒进所致,逝者逝矣,已经再也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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