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真会累死……”赵宗绩盘腿坐下来,使劲揉脸道:“看它天马下凡样跃,多有生命力啊。怎下刻,就血管爆裂呢?”
“马,是种服从性很强动物,在骑手没有示意情况下,它就不会停步。直跑到血压超过身体承受力,就会爆裂……”
“对不起……”赵宗绩垂首道:“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多纳’。”
“没事,多纳也没事。”陈恪轻抚着马背道:“战死沙场,是将军之幸。多纳捍卫自己球场王者地位,它可以骄傲去天上泡母天马……”
“你口是心非,看你眼圈都红。”赵宗绩道。
,陈恪对那匹马付出……
每天出马前,陈恪都会先跟它亲密交流,喂它可口豆饼,亲手上马具。回来后,会亲自喂它吃上等大米、等它下汗,再亲手刷洗。
不少人暗里地笑他爱马成痴,马怎能听懂人话呢?
但今日在胜败攸关刹那,它天外飞仙骐骥跃,把所有人都镇住。他们想不通,这匹马怎会跳得这高,莫非真能与主人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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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着羞愧。”陈恪手捂着左脸,声音低沉道:“马是通人性,但又是个笨蛋。对它好,它就以为是真和它好。殊不知,人多*诈啊?对它个畜生好,是为利用它,想让它替卖命。它就真傻乎乎为送命,你说它傻不傻……”
‘……’若非天黑,就会发现赵宗绩老脸变得通红,不管陈恪是语双关还是就事论事,都刺得他如芒在背。沉默半晌,赵宗绩还是决定表态道:“仲方,和你是刎颈交,和你好,是因为你是兄弟、朋友,而不是想利用你什。”顿下,他赌咒道:“如果赵宗绩对你有半点利用之心,便遭天打雷劈!”
“你说什呢?”陈恪啐口道:“说多纳呢,怎扯到身上
马厩里孤灯如星。陈恪盘腿坐在柔软草堆边,多纳蜷着四蹄、趴在他边上,马背上盖床薄毯,颗大头无力垂着。
陈恪手轻轻抚摸着它坚硬鬃毛,手拿着香喷喷豆饼,它却已经不能吃口。人马四目相对,陈恪从它大而无神眼中,看到痛苦与无助,心里十分难受。只能唱歌给它听,希夷能减轻它痛苦:
“太贡兮天马下,站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这首汉武帝《天马歌》,被陈恪用来送别多纳,是如此合适。
“真要与龙为友?”赵宗绩声音响起。
“嗯。”陈恪点点头,低声道:“兽医来看过,说它用力过度,血管爆裂,已经没救。”说到最后,他声音都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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