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霜却抽出手,眼泪顺着面颊滚滚而下,颤声道:“贱妾害李全兄弟,害六郎,真是万死莫赎,只能日夜为他们诵经祈福。”顿下道:“若非还想着过堂作证,这不祥之人,早就落发佛前……”
“胡说八道。”陈恪皱眉道:“跟你有什关系?这分明是冲着来!”
“冲着公子?”杜清霜不
但陈恪南下时便没有带他,只让他在京城看家。不过切都过去,李全为保护自己家人而死,就是他兄弟,永远都是……
“去趟天音水榭吧。”
马车便往城北驶去,盏茶功夫停在门庭冷落车马稀水榭前。
陈恪下车,走过长长甬道,到门前便见有两个兵丁守门。
“干什?”陈恪穿着白衣素服,兵丁们自然不会客气:“不知道这里查封?”
个犟脾气是不会变。
※※※
在家里用过午饭,陈恪便去吏部报道。说起来,他压根没在京城官场混天,不过天下谁人不识君?所以*员们见到他,都很是热情,尚书大人还专门叫他进屋坐坐,并表示慰问。
从吏部衙门出来,周定坤早就等在街上。陈恪上得车来,除下身上官袍乌纱,换身素白衣服,条麻绦系在腰里,这才往李全家去。陈恪慰问他妻子老母,又到牌位前给他上香。
待拜完李全牌位,陈恪让他老娘在正位上坐定,向后退,便行大礼拜见。
陈恪理都没理他们,周定坤掏出两根金条,人手里塞根,便再没人阻拦。
进水榭,那些女子便发现他,就像看见救星样,呼啦下围上来,哭天抹泪道:“公子你可来,再不来们就要死在这儿。”
“放心,很快就会好。”陈恪很是惜香怜玉,安慰她们几句,便看到身缁衣,消瘦憔悴杜清霜,扶着门框、满眼含泪出现在门口。
“清霜。”陈恪走过去,轻轻握着她手道:“你怎穿成这样?”
女子们都知情识趣,下就散没影。
“使不得,使不得……”李全老娘赶紧去扶他:“大人折杀老身!”
陈恪却沉声道:“李兄弟为而死,请老娘认下这个儿子。”
“李全他吃得就是这碗饭,生死有命,怪不得大人。”李全老娘垂泪欣慰道:“大人能来看他,老身就知足。若能日后照拂下他两个娃娃,老身辈子为大人祈福。”
“这不消说,从今日起,他俩便也是孩子!”陈恪重重点头道。
从李全家出来,陈恪感到好受些。其实李全是皇城司安插在自己身边眼线,当初赵祯道破他隐秘时,陈恪就已经知道。但知道又能如何?还是得待他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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