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无可奈何道：“等顶不住
，他们也顶不住。”
杨文广默不作声，转头盯着战场。因为地形限制，宋军无法发挥出人数上
优势，只能跟数千侬军焦灼着，交战半晌毫无起色，看上去已经开始士气低落。
杨文广是宿将，知道再这样下去，颓败不可避免。想到在前军营观看过所谓掷弹兵训练，似乎正是打破僵局办法。尽管对这支新军毫无信心，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陈恪耐着性子等到现在，终于得到杨文广许可，他大手
挥，大声道：“孩儿们，跟
上！”
他没有说‘给冲！’，而是‘跟上！’，对初上战场新丁们来说，是莫大鼓舞。
侬军有地利，且死战不退，宋军人数占优，兵甲精良……大宋每年上亿贯军费，自然不是白花。就算是普通士卒，也有全套铠甲穿戴。而且铠甲做工十分得，侬军弓矢射在上面，几乎都能被挡下来。
此时清晨阳光驱散薄雾，照耀在宋军所穿盔甲上，片金光闪闪，如天兵下般，端是威武异常。
再看侬军，大都赤足被发，只有头目才身穿皮甲，般兵卒甚至衣不遮体，跟群叫花子似。
但到这种以命搏命时候，装备作用其实不大。取决胜负是双方士气高低、决死勇气，以及平日里训练效果。这些，侬军偏偏都不缺……他们是天生山地战士，身后是举族妇孺老小。他们为保护家园拼死而战，还真不是大宋士卒能够抵挡。
宝月关前，双方喊杀如雷，个个年轻身影倒下去，山坡上残肢横飞，血流成河，只是因为这里土地本来就是红色，所以才没有那
触目惊心。
只是让柳月娥顿时紧张起来，恨不得脚把他踢下山去……人
这种时候，军官指挥已经失去效用，因为双方将士都陷入疯狂，他们身体中作为人部分暂时消失，兽性成为主导。他们忘记恐惧和死亡，状若疯虎拼命砍杀，撕咬、扭打……早就不顾忌自己死活。
战场上惨呼声，喊杀声，声声震天，已经变成人间炼狱，变成修罗杀场……
杨文广怒目圆睁，望着漫山遍野冲锋下山侬军，好似无穷无尽惊涛骇浪般，波波冲击着宋军阵线。尽管老西军训练有素，悍不畏死，任凭敌人如何冲锋陷阵也不动摇，但伤亡实在太大，叫人心如刀绞。
这时候，身戎装陈恪来到他身边，大声道：“老将军，让掷弹兵上去支援吧！”
“少添乱……”杨文广看看陈恪，才想起对方身份，忙改口道：“儿郎们还顶得住。等顶不住，再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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