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朝廷耿耿忠心,寡人是很明。”赵祯目露赞许之光道:“去广西之后,你只管大胆去做。若是有和上峰抵触地方,不要和他发生争执。寡人给你密章直奏之权,你告诉寡人,寡人来评理。”
“掣肘滋味不好受。”赵祯淡淡笑道:“寡人下午召见你上峰范制诰,叮嘱他只管军事,其余事情都交给你来谋划,他可以喊停,但不能指手划脚。”
陈恪赶紧谢恩不迭,但心里还是奇怪,这官家怎又转性?
赵祯并不解释自己转变原因,而是顺着自己思绪道:“这次找你来,是饯行,而是也想向你取经。”
“微臣不敢。”
来就买扑,而是先由汴京钱号总包下来,再慢慢分包出去,这样才能避免无人捧场,筹款不足窘境出现。
但侯义、张俞这种明白人,肯定想越早加入越好,所以陈恪宣布政策,他们就急急忙忙回去,呼朋唤友筹款,忙得不可开交。
※※※
当天晚些时候,有宫人前来传唤,陈恪赶紧换上朝服,跟着宦官来到垂拱殿,御堂中。
只见赵祯穿身青紫色道袍,足踏丝履,神态闲逸坐在胡床上,看到陈恪进来,他微笑着命人赐坐,还让宫人捞个井里镇西夏瓜,切给陈恪解暑。
“唉,闻道有先后。”赵祯摇摇头,笑道:“昨日听君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对钱荒解释,不像别人那样浮于表面,而是探本究源、让人信服。寡人想问问你,有滇铜,大宋钱荒,真就能彻底解决?”
“滇铜只是治标,不是治本。”陈恪摇头道:“问题仍然存在,只是会大大缓解罢。”
“想也不会那简单。”赵祯点点头问道:“那你有没有什治本法子?”
“微臣有计,献于官家。”陈恪早就成竹在胸,此刻侃侃而谈道:“曰‘改革币制’。其实钱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宋没有套货币体系,微臣尝问询西洋诸国商人,他们国家都不存在钱荒问题。为何大宋钱荒却如此深重呢?对此琢磨很久,终于想明白,原来大宋没
此时气氛,与昨日在金殿上穷追急问,却又截然不同。
吃片薄而沙瓤、甘甜冰凉西瓜,赵祯便擦净手。见陈恪也住手,他笑着阻止道:“寡人年纪大,贪不得凉。你年轻火力壮,尽情多吃些无妨,不然也是浪费。”
陈恪谢恩,再吃几片,这才擦净手,正襟危坐起来。
待宫人们撤下瓜盘,换上凉茶,赵祯才微笑道:“明日你就要返回广西,往返奔波万里,身体可吃得消?”
“还吃得消。”陈恪苦笑答道:“都是微臣自找,也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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