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恪便接到旨意,任命他为广南西路转运使判官、邕州团练副使、管勾漕运军粮事。接旨后翌日启程南下,不得声张。前来传旨*员,又让他开列征调人员名单,告诉他那些人将在邕州与他汇合。
“朝廷还真是信任你,股脑都交给你来负责。”待那*员走后,柳月娥道。
“笨,是判官、副使,那必然还有位正使。更重要是,手里没有圣旨。”陈恪摇头道:“所以正使才是钦差,就是个下面办事。”说着叹口气道:“既让主持操办,又掣肘于,虽说是题中之义,但让人好不憋气。”
“谁让你年纪轻轻,资历又浅。”柳月娥幸灾乐祸笑道:“而且还有个胆大妄为坏毛病。”
“嘿……”陈恪被她说得没脾气,话锋转道:“不过至少,你们不用再被软禁。”说着轻声道:“月娥,回家吧,你爷爷年纪大,不能总让他担心……”
“官家所言极是。”富弼赞道:“所以如果大理真有源源不尽铜矿,可以源源不断运到大宋,解决钱荒,盘活工商,增加赋税,此诚善莫大焉。”他给出自己态度:“为此,派兵、征夫、驻军,都是值得。”顿下,却又道:“当然,如果切顺遂,自然大吉大利。可要是大理铜矿没有想象那多,或者有却运不出来,或者遇到当地人强烈反对,致使朝廷盘算落空,不仅会使大宋声威受损,还空耗兵力、财力。”
“枢相怎看?”赵祯见韩琦脸不以为然,便问道。
“大宋就算有声威,也是假声威,唬人东西,戳破也没啥损失。”韩琦沉声道:“至于富相所担心损耗,那陈恪其实只要三万兵力,和数名*员,若朝廷连这点代价都不愿付出,那只能什都别干。”
“也不是说不行。”富弼苦笑道:“意思是,要派老成威信之士前去掌舵,见势不好,能及时叫停,及时收手,避免更大损失……陈恪是匹千里驹,可还是太年轻,不收着辔头,还不知干出什来。”
“嗯。”韩琦这下也点头道:“王内翰太软,管不住陈恪。”
“昨晚已经回去看过。”柳月娥却幽幽道:
“正是这个理。”赵祯点点头道:“那派何人担此重任呢?”
“回禀陛下,范镇范制诰乃佳选也。”韩琦和富弼对视眼,前者先开口道。
“嗯。”赵祯早就想把范镇撵出京城去,闻言深感贴心道:“就依韩相公意思办。”顿下道:“另外,事成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声张,以减轻他们压力。”
“官家英明。”诸位相公赞道,心里却说,是你自己怕下不来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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