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敬杯酒后,那些进酌女子换装出来,大抵簪白花则穿紫衣,簪紫花则穿鹅黄衣,簪黄花则穿红衣。这样喝有十杯酒,这群女子衣服与花也随着换十次。宾客们妖娆在侧,看美色迷目、听丝乐悠悠,无不感觉如坠仙宫,好似在参加王母娘娘瑶池宴般。
陈恪坐在主客位上,高升泰相陪在侧,殷勤招待。酒酣耳热之际,他才笑着问道:“家养女子如何?”
陈恪竖大拇指道:“各个都是绝色妖娆。”
“就让她们跟回礼宾馆伺候吧。”高升泰笑道:“将来若是上使不嫌弃,愿意带她们回国,是她们福气。不愿意带她们回去,能为大理留下些贵子,更是们大理福气。”
“世子豪爽,下官感动。”陈恪摇头苦笑道:“然而使节乃国家体面,等不敢放纵啊。”
八天后傍晚,高升泰在自家府上摆‘牡丹花会’,宴请大宋使团。
这天他早早在门口相迎,却只见那位副使陈恪,率领帮宋朝*员前来。问才知道,原来正使王珪来到大理后水土不服,勉强支撑几天,终究还是病倒。
高升泰面表示慰问和惋惜,面恭迎陈恪等人入府。虽然高家老巢在滇东,但从开国起,其家主就把持着相国之位,这相国府自然修得巍峨辉煌。进大门,是条长达二十多丈白色大理石铺就甬道,道两旁是灯火处处、花香幽幽广阔园林。
相府主宅在园林尽头,乃坐北朝南格局,面阔九开间,进深四间,上有重檐飞脊,下有白玉石基殿式大门。宅前还有河水横贯东西,上架四座白玉石栏杆石桥。此时绽放华灯万盏,辉煌如九天宫阙,比之大理皇宫也不遑多让。
“这些土财主,真会享受啊。”众宋朝*员,虽然见惯汴京繁华,还是被相府富丽堂皇深深震撼。
“天朝*员,果然是不样。”高升泰笑道:
宾客在厅中坐定,人席,桌上只有些冷餐,且无美人陪酒、亦无女乐歌舞,令习惯‘饮必有妓’宋官们,难以提起精神,心说这叫什‘牡丹花会’?
高升泰把宋使反应看在眼里,微微笑,问道:“花备好?”
“已备。”左右答道。
“卷帘。”伴着他声令下,厅堂四壁帷帘缓缓卷起,竟露出面面由上千枝牡丹组成花幕来。宾客们登时置身于花世界,无需风媒,异香自出,郁然满座。
这时群头带白色牡丹、衣领皆绣白牡丹女子,以酒肴丝竹,次第而至。又有数十女子,头戴红色牡丹,衣领皆绣红牡丹,歌唱《牡丹词》,进酌而退。还有数十绝色女子,数人环绕名宾客,温柔周到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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