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这才勉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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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不到四更,陈希亮便把陈恪几个叫起床,让他们换上白色襕衫、黑色幞头……这是贡士规定着装。
吃早饭时,他又不厌其烦讲解殿试经验,诸如到里面该如何行礼、如何叩帘、想上茅厕怎办,这都是十分珍贵经验,只是这些天,他已经讲十几遍,听得人耳朵生茧。
“字定要写得认真再认真,因为最后官家会御览原卷……”陈恪苦笑道:“爹,安静点吧,都能倒背如流。”
能不说是命啊……”苏洵古文,有浓郁先秦之风,已为世人称颂。但诗赋是他弱项,之前直倒在这上面。但这科,改之前重诗赋轻策论之风,改为以策论为主,且不取太学体,而以古文为主。若是这科考,必然会名列前茅。
“确实是命,子瞻仲方他们赶上好时候。”陈希亮感慨道:“想兄弟二人,还有老宋,咱们困顿科场、蹉跎半生,不是才力不济,而是生不逢时。”
“嗯。”苏洵感慨道:“先是西昆体、后是太学体,把咱们路挡得死死,他们这些小崽子,却能碰上欧阳公洗刷文风。而且还有殿试不黜落好事儿……”说着苦笑道:“要是当年那会儿,就有这条规矩,不早就及第二十年?”
当年苏洵第次来京城应试时,便顺利通过会试,跻身殿试。但当时以诗赋论等级,且是有黜落,他被评为最末第五等,无奈落第。
“孩子们蹴而就,便算是对你最好补偿。”陈希亮安慰他道:“咱们都是参加过殿试,现在孩子,可真享福。”
“就是说给你听,要是再出岔子,看你怎办!”陈希亮气道。
“横竖不黜落,那紧张干啥?”陈恪满不在乎道。
“不黜落归不黜落,但也分上下五等!进士及第和同进士出身能样?你看本朝几十年来宰辅,哪个是同进士?”陈希亮气道:“你考不前五名,不要回来见!”
“开什玩
“回想当年中夜起坐,裹饭携饼,待晓东华门外,逐队而入,屈膝就席,俯首据案,其后每思至此,即为寒心。”苏洵叹气道:“现在条件确实好多。”
正说话,礼部*员出来张榜,两人赶紧挤上前去,把自家孩子座次都抄下来,然后离开东华门。
“明日送考之后,到家去请你喝酒。”陈希亮有心与苏洵修好,拉着他道。
“不去。”苏洵摇头道:“想到你那嫌贫爱富婆娘就来气。”
“她不是那样人,其间诸多误会,还是解开好。”陈希亮苦笑道:“毕竟三郎和小妹,马上就成亲,就算为自己闺女着想,你是不是也该缓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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