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向来是贯正确,即使有错也不会认。现在赵祯虽然只是含糊句,却让欧阳修热泪盈眶:“是臣等那时少不更事,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学两本孔孟文章,就可以治国平天下。尤其是微臣,总以为这世上非黑即白、正邪不两立,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竿子打翻船人。引起激烈党争,辜负官家满腔豪情,也耽误大宋朝代人啊!”
“永叔……”赵祯眼圈也红,点点头道:“看来低估永叔胸怀,想不到你已经全明白。”
“臣看明白。冤冤相报何时,党争万万要不得!大宋朝堂上,需要有不同意见,需要争论,但是这样不同意见与争论,不是为私利,而是为国家为百姓。”欧阳修说出他苦苦思索十余年,才想明白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大宋朝堂风气,应该是这样!”
“说得好!”赵祯目露激赏神采道:“永叔这些年磨难没有白费,爱卿终于找到大宋朝最需要精神!”双目深深地望着欧阳修道:“爱卿、欧阳爱卿!看来
,做官也不会是好官!”
欧阳修还是那门人间大炮,说话定要上纲上线,赵祯哈哈笑,端起茶盏呷口道:“这就是留下你原因,欧阳爱卿,科举是国家抡才大典,你可不要感情用事啊。”话虽如此,但官家还是脸云淡风轻。
“既然是抡才大典,自然要为朝廷选择真正人才。”欧阳修沉声道:“微臣持得不是私愤,而是公义。”
“天下写太学体多,尤其是很多莘莘学子,把太学体当成科场文章标杆。你焉能帮子打死?”赵祯正色道:“寡人记得,你当年写韩愈文章,两次下第,后来改写时文,才中第。永叔啊,以己度人,当怜学子不易。”
“官家之言,微臣不敢认同。”听官家话,欧阳修如芒在背,半晌起身施礼道:“正是怜学子不易,微臣才想抑制侥幸,让真才实学之辈有出头之路。”
“从下届开始吧,慢慢改就是。”赵祯道。
“官家此言差矣,世上事,都是慢就黄,再也提不起来……这样例子还少?”欧阳修有些激动道:“长痛不如短痛,这次快刀斩乱麻,必能立竿见影!”
“……”看着欧阳修突然激动,赵祯轻叹声道:“知道,你还在怨寡人。”
“微臣不敢。”欧阳修垂首道。
“有什不敢?”赵祯神情黯然道:“庆历新政失败,寡人确实有错。”那场轰轰烈烈改革,岂是个小小王益柔,句酒后狂言能毁掉?关口还是官家怕,怕君子党夺权,怕天下大乱,怕辽人和西夏趁乱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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