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恪请梅尧臣题诗,蔡襄在画面留白处落笔时,二人都欣然应允,梅尧臣口出成篇后恬着脸道:“子瞻打个商量。这幅画作成后,送给你梅伯伯怎样?”
“要讲先来后到。”苏轼还没开口,陈恪先断然道:“小侄已经定下!”
“不要那小气,区区幅画而已。”梅尧臣笑呵呵道:“要尊老爱幼。”
这幅画,陈恪可是要当传家宝,说什也不让他,最后以让梅尧臣为新酒命名作条件,才让这老不休罢手。
“还真想好个名字。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你看叫‘仙露’怎样?”梅尧臣笑道:“子瞻不是说,‘望西山之咫尺,欲褰裳以游遨’,那不只有神仙喝酒,才有这效果?”
王安石自然不答应,但直欣赏他、支持他文相公去,现在首相富相公,则对他向来不感冒。王安石数度上奏都石沉大海,面陈官家也渊默以对,王安石真是有力无处使,直想撞南墙啊!
在年前他便已经数度上表,请求外放,坚决不愿再留在这龌龊官场中!
若是朝中多些像欧阳公这样*员,要是欧阳公能得掌枢机话,又何至于此呢?
※※※
欧阳修醉,酒宴也到尾声,王安石提前离席,苏洵也想走,两眼四处找儿子,却只看到苏辙,没有找见苏轼。
众人齐赞道:“确实当得起这个名字。”
待苏轼把未完画收起来,苏家父子便告辞走。陈恪本不打算跟他们起,但苏洵看他眼,他只好乖乖跟上。
送苏家父子回去马车上,苏洵脸色很不好,尽管苏轼今日尽展才情,赢得满堂彩,但是他心里却直憋着火……这种郁闷,是那个王安石带来。来,是因为王安石对自己无视,二来是欧阳修不经意间厚此薄彼。两相比较,还是后者更加让人刺痛。
晚辈们见老
“你哥呢?”
苏辙指指角落那个人堆。便见群人把苏轼团团围住,还发出啧啧赞美声。
苏洵凑过去看,原来儿子在作画记录今日酒宴情景。只见在苏轼画笔下,欧阳府上奢华陈设,是那样精致典雅,整体构图聚散有致,场面和谐灵动。
他对欧阳修刻画尤为突出,描绘得精微有神,在众多人物中超然自适、气度非凡,但脸上无丝笑意,在欢乐反衬下,精确揭示主人内心抑郁和苦闷。其余人物也个个传神,惟妙惟肖,尽管还未上色,却已是富于层次,神韵独出。
梅尧臣、蔡襄等人,站在苏轼身后,看着画上自己,竟是那等风流倜傥,满意直捋胡子。他们有种直觉,自己相貌神采,将随着这幅画传之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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