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学社那边,则由苏轼起草,拟份《赠学社诸公疏》,来激励同学,要比刘几干巴巴太学体,文采风流多:
‘谁可人自为师,家自为学?要在得则相善,失则相规。俾尽所长,各言尔志。白雪阳春,人皆得句;高山流水,行遇知音。毋独擅其已能,冀相忘於下问。其来渐矣,声名盛同里之扬;以数考之,事业应吾侪之奋。自今以始,愿缔其盟。”
三家各出手段,都吸引到不少年轻俊彦。嘉佑这边,数月来有千余名举子加入,其中出挑十几人,名曰邓绾、章惇、林希、蒋之奇……还有人是他万万想不到。
此人叫王韶王
但你要以为,只有那些喜好儒学老头子,才会参加他文会,就大错特错。因为张载喊出口号,着实是这个时代最强音,他说们读书人,不应该寻章摘句、吟风弄月、蝇营狗苟、沾沾自喜;那们要做什事呢?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口号经喊出,顿时引来粉丝无数,不知多少人前来听他开讲。但张载只讲半,便停。因为天晚上讲学之后,他从洛阳前来赶考表侄,程颢、程颐兄弟前来拜会。
不错,这二程兄弟‘程’,正是程朱理学‘程’,正是他们创立后世统治华夏几百年理学。这种未来圣人,自有不凡之处,虽然才二十三四岁,对儒学造诣,却已经十分深湛。
张载虽然是二人表叔,但在彻夜长谈,听取二程对《易经》见解后,他竟感到自己学问还不够,第二天便对前来听讲人说:“今见二程深明《易》道,吾所不及、儒辈可以师之。”
于是把讲学之位,让给两个表侄,自己坐在下面听讲开。他这种虚怀若谷高风亮节,更为自己,也为两个表侄赢得崇高声誉。其风头完全不逊色于其它两大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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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之所以不遗余力,除为自己打造名声,其实都有吸引同道、网罗英才目地。将来不管是做官还是做学问,都是需要支持者。现在打下基础,要比春闱后再去联络,效果好上百倍。
所以人家张载提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宗旨,另外两家自然不能落后,太学文会那边由刘几,拟出份《示诸生榜》,张贴在会所各处:
‘科举亦岂为无实者设哉?春闱咫尺,为学者盍亦凛凛?中庸曰:‘人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某不敏,与诸生交,敢以此为勉,亦自勉也。’用赤裸裸提高成绩考第,诱惑诸生前来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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