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活人口数量自然减少。另方面,只要没有大规模战争,人口就会慢慢增长。时间长,两相作用,又会使土地兼并、农民破产益发严重。”
赵宗绩听得无比认真,连发问都忘,只在那里默默做笔记。
“而对个王朝来说,这两个问题,都是致命。土地兼并,使国家大量财税之源,聚集到豪强地主手中。比起如绵羊般驯服农民,地主们狡诈而有力,他们通过种种政治特权,可以有大量田亩免税。再贿赂地方官吏,使应税田亩和免税田混淆,或者干脆瞒报田亩,总之有是办法逃脱税负。则朝廷收入必然锐减。”
“农民破产危害更严重,方才说过,破产农民有两个流向,个是给地主作佃户,个是离开家乡、成为流民。无论哪种,都会导致国家纳税人减少,承担劳役人群缩小。”陈恪缓缓道:“这又会使没有破产农民负担加重,从而使更多农民破产,产生更多流民,导致遍地土匪、强盗情况。匪乱横行必然民不聊生,更多农民无法生存下去。这时候若是再遇到连续荒年,必然会出现大规模农民造反。”
“而国家,早在此之前,便已经深陷财政危机,军队人心涣散,无力镇压造反。最终导致个政权衰落乃至灭亡。尽管有朝代,并非被农民造反覆灭,但皆是先被其动摇根基后,才点燃枭雄们野心。”
“其实这番剖析,其实并非难事,只不过历朝历代既得利益者,都不愿承认这点——承认就意味着‘抑兼并’成为国策,在土地就是财富年代,你让士大夫们还有什搞头?”陈恪嘲讽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家土地本都是君主,这是天下百姓纳税法理基础。土地兼并本质,其实就是王公士大夫们,与君主争夺天下之利。可笑是,许多皇帝也被士大夫们忽悠,竟然允许他们兼并,还不收他们税。这不是被人卖还帮着数钱?”
赵宗绩被深深震撼,从前,他只把陈恪当作知己好友,最多就是为自己出谋划策好帮手,但现在他才发现,对方那不羁面容下,其实隐藏着种,超越时代智慧。这些知识,自己在别处是绝对学不到,却又是个有志于天下者,绝对需要学习。
想到这,他深深拜道:“仲方兄,日后想多多向你请教。”语气从亲热变成敬重。
“这些事儿吧。”陈恪却又恢复他吊儿郎当,笑道:“其实姑妄说之、你姑且听之就好。国家就像人样,开头没开好,畸形,是改不过来。”
“国家毕竟不是人。”赵宗绩却面色坚定道:“毕竟有商君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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