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汴河跑阵,那偷儿便消失在河堤上。六郎追下去,才看到个洞口,想也不想便跟进去,追着那偷儿,便来到这里。
六郎进地厅,四面涌出来十几名干帮弟子,便将他围在中间。
“原来是进贼窝!”六郎不以为意,从腰间接下九节钢鞭,甩得
被人们叫做‘促织巷’街道。这里是汴京城有名斗蟋蟀场所。
秋天,每当蟋蟀出没之际,这条促织巷里从早起,便有三五十伙、上千号市民在此开斗。有蟋蟀能斗赢三两个,便能卖上两贯钱,若生得大,长于斗蟋蟀,则身价百倍,可卖到几十上百两银子。所以,城外许多居民,专在此时捉蟋蟀入城,在这条街上货卖。除蟋蟀,还有各式各样蟋蟀笼子,精致小巧,本身就是精美艺术品。
这时候,巷子里到处都是人,赌徒叫、蝈蝈鸣、景象热闹无比。六郎徜徉其间,凑在这堆里看看,凑到那摊上瞧瞧,觉着什都新鲜……因为担心他小小年纪染上赌博恶习,陈希亮不准六郎出入任何赌博场所,包括斗鸡斗狗斗蛐蛐。但这小子正处在青春叛逆期,家里越不让干啥,就越想干啥。
而且这小子是个天生玩主,甭管是吹拉弹唱,还是养狗熬鹰,都是把好手,甚至能无师自通。家里虽然不让他斗蟋蟀,但没有不让他养……六郎便按照古书上要求选种、育虫、操练,那真是丝不苟、不计成本。现如今,他感觉自家‘红袍大将军’已经功力大成,是时候出去比比。
不过他不着急从怀里掏出蝈蝈笼子,而是先看看热闹、长长见识。倒不是他怯战,其实早就心痒无比,但他知道这里面门道很多,不摸清跟人玩,就是个让人宰羊祜。
正这里挤挤、那里钻钻看得入神,他突然感到怀中空,信手摸,登时大吃惊……自己蟋蟀笼子竟不见。那可是花费他大量心血结晶啊,六郎连忙四下寻找,便见个精瘦男子,正使劲往人群外头挤。
大家都恨不能往里挤,那人却往外挤,马上引起六郎注意力,想也不想便挤过去。
许是做贼心虚,那人直盯着六郎,见他朝自己过来,赶紧使出吃奶劲儿挤出去。到空地,撒丫子就跑。
六郎立马确定,这就是偷自己笼子贼,也拼命挤出人群,大喊着‘抓贼’,大步追上去。人们纷纷侧目,亦有巡捕凑过来。对方赶紧离促织巷,撒丫子往老窝跑去。六郎也甩开脚步追上去。
两人个跑个追,按说六郎腿长步子大,应该能追上。但对方显然是惯偷,如泥鳅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带着六郎走街串巷,直跑到汴河边,都没被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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