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深宅大院中,纵使深夜也是亮如白昼、歌舞不休。此刻,除原先那青年之外,还多个与他相貌相仿,年龄稍长些华服青年。
歌声悠扬、笙管鸣奏,罗绮
等切准备停当,已经是天黑时分,驴尾巷里摆起法坛,城东昭宁寺大和尚率领十多个徒弟,开始焚香烧纸,铙钹钟鼓齐鸣,遍又遍地念诵《往生经》。
根据大和尚说法,此地阴气甚重,确实有不少人亡魂,要想超度干净,必须连做七天法事。
“做四十九天水陆道场!”陈恪脸‘钱多烧得慌’,断然道:“不然睡觉都不踏实!”
“阿弥陀佛……”大和尚睨他眼,喧声佛号,意思是,你掏得起?
“还有,这点人哪够?”陈恪冷笑声,拍两根沉甸甸物件到大和尚手里:“再找三十个来!”
陈恪眼光。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苏轼这个大舅哥是很称职。
“也是这样想,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外面低调点,里面高调点,这样才有意思。”陈恪脸郁闷道:“还想让你们来看看,怎布置呢。”说着吐出口浊气道:“算,说什都白搭,你们再挑地方吧。”
众人闻言,都不好意思起来。人家仲方兄是做好事啊,咱们怎能挑三拣四呢?忙纷纷道歉,但却没人敢说,‘这里就很好’之类话。自然小命更重要……
“那这里怎办?”苏辙可没他们那种吃大户心理,二舅哥也是舅哥呐。
大和尚只觉手中沉,就着火光瞧,见是两根金灿灿金条。这下知道是遇见金主,登时欣喜若狂。但为保持高僧做派还得强忍着,只好把千言万语汇成句:“阿弥陀佛……”
“不至于搞这大吧?”苏轼把陈恪拉到边,小声道:“有钱也不能这糟蹋。”
“唉,子瞻,此言差矣。”陈恪脸悲悯道:“才知道,八月里,城中到处都在作法事,但便桥带却无诵经之声,为甚?这里人都太穷,请不起法师。”说着叹口气道:“如今能花点钱,做场水陆道场,把这带亡灵都超度,觉着是值得。”
“仲方……”苏轼登时自惭,觉着妹夫实在太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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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和尚做场法事,然后把屋子翻盖下,转卖出去就是。”陈恪说着叹口气道:“也不拘能否卖出去,既然有亡魂在此,超度它们也是份功德。”
“斯言诚善。”众人齐赞道。
“做法事要请高僧。”吕德卿自告奋勇道:“这事儿包在身上。”
“作醮要先报开封府批准。”曾布提醒道:“不然小心被官差抓。”狄青教训,不可不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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