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渊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狄青在边上看着,只觉着每个字,都击入自己灵魂样,那已经冷却热血、重新沸腾起来;那些已经忘却志向,全都鲜活起来,挠着他心、顶着他肺,像要从他胸中喷薄而出,像要化成最有力怒吼——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待陈恪写完,狄青已是满脸泪水,他朝着陈恪深深拜道:“三郎,谢谢你救。二十年前那个狄青又回来,那个追逐功名狄青,再也不会回来!”
“这首词作者,是元帅,不是。”陈恪却断然道:“千万记住,不然无法达到锤定音效果,还容易横生枝节。”
“这……”狄青略想便明白,武将勾结宗室,向来是帝王大忌。要是说这首词作者是陈恪,那官家不免会联想到,他是不是在为赵宗绩拉人脉……陈恪和赵宗绩关系,经过那次官家宣传后,已经无人不知,无
“而且现在这个时机,非常合适。元帅将这张牌打出去,完全可以起到诉悲情、表忠心、以及让官家舒心三重作用。”
“为什三郎可以看这清楚。”狄青彻底服,他甚至觉着,自己之前,几次三番拒绝对方建议,实在是不知好歹。看着陈恪,他又是赞叹又是惭愧道:“而年近半百,却直懵懵懂懂?”
陈恪心说,这太正常,上辈子看过‘百家讲坛’,有参考答案。当然,他只能故作高深笑笑道:“元帅不要这说,术业有专攻,让学辈子,也学不到元帅打仗本事。”
“那不见得。”狄青摇头笑道:“如果你愿意学,某可以倾囊相授。相信以三郎才智,他日提兵踏破贺兰山,擒拿李谅祚,也不是没有可能。”贺兰山,正是在西夏境内。
“这个光荣而艰巨任务……”陈恪哈哈大笑道:“还是留给元帅吧!”
“也不知这辈子。”说得狄青心潮澎湃道:“还有没有机会,重回沙场!”
“说起踏破贺兰山来,有首词给元帅。”陈恪这次毫无愧意,心道,岳武穆,您老气量宽宏,肯定不介意拿来救狄武襄,说不定,这个世界上,便不会再有靖康耻呢……
“早听说三郎会做绝妙好词。”狄青大喜道:“某亲自为你磨墨!”
“好!”陈恪心说,岳爷爷词,你却也磨得墨,便提起笔来,在纸上银钩铁划出岳武穆《满江红》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少年头,空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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