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妄语而已,做不得数。”陈恪摇摇头,不把他话当真。
两人出宣德门,上马车后,陈恪小声问道:“对,你知不知道,爹,和那位婚事,到底得拖到什时候?”
“这个……”赵宗绩嘿然笑道:“你还真问对人。”说着,他在陈恪手上写道:
“‘今春,官家对宰辅言:‘朕居宫内,左右前皆皇后之党。’上月,又对吾父言:‘废后之事如何?’吾父对曰:‘闾巷小人,尚不忍为,陛下万乘之主,岂可再乎?’官家再未提及此事。”
陈恪知道,所谓‘岂可再乎’,指是官家,当年已经废黜过位皇后。而且那位郭皇后被废不久,皇帝便后悔,再想把她接回来,却已经被人害死……以官家之心软,怎可能让曹皇后,重蹈郭氏覆辙呢?
取士,说白,考是文化课,选出来是文学家。文学家做学问自然没问题,但是经史子集上,没有教们水利、农政、会计、财税……这些课,必须补上,才能实现从文学家到合格官吏转型!”
“微臣时激动,胡言乱语。”陈恪最后深深躬道:“但这确实是六塔河之后,微臣日思夜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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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后,赵宗绩像不认识样,打量着陈恪道:“你太出人意料,本以为你会大骂那些人顿,可是你没有。本以为你是不关心这些事,没想到,你却高屋建瓴思考起来,还讲出那样番大道理。”
“懂什大道理。”陈恪摇摇头道:“只觉着事情本该如此,不知道你们为什,偏不这样想。”
陈恪不禁看赵宗绩眼,这家伙将如此隐秘之事相告,是不是也有,想通过自己,把这话传到皇后妹妹耳朵去意思?
不过赵宗绩对他向来够意思,就算有这样念头,也是王公子弟从小养成政治智慧,不可求全责备。
“这说,不久便能喝上他们喜酒。”陈恪开心
“……”赵宗绩想想道:“这应该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果。”
“应该是吧。”陈恪撑着伞道:“这说,改不。”
“正相反,现在改话,正当其时。”赵宗绩想想道:“汉儒那套,已经没人信,现在那些学者们,都在寻找儒学真谛。你有《字典》在手,就算是有发言权,可以提出自己主张和他们辩论,信得人多,你话就成真理。”
“这个,倒蛮有趣。”陈恪捏着下巴笑道:“扯淡比当官好玩。”
“什叫扯淡……”赵宗绩差点摔到水洼里去,他压低声音道:“但无论如何,你今天把官家给镇住。官家爱才惜才,看你这个官,是不当也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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