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无视,范文正去后,大宋朝享誉最高*员,就这样被赤裸裸无视。
在欧阳修政治生命中,这种滋味太熟悉,以至于他没有多少愤怒,只有满腹悲凉……人心,真坏掉……
力争无果之后,直斗志满满欧阳修,都不禁心生消极之态,故而今天与陈恪等人对话中,多有消沉语意。
斜倚在胡床上,望着窗外摇曳树影,老欧阳淡淡道:“三郎,你为何提起此事?”
“学生亲去考察过,见黄河足有二百步宽。”陈恪沉声道:“六塔河却只有四十余步,必不能容。且横陇下流自改道以来,填淤成高陆,东西堤岸或在或亡。已经完全无法胜任河道。如果朝廷真要用六塔河方案,可以,但必须将六塔河道挖到百步以上,横陇故道也必须清淤塞、筑堤坝,但这个工程……没有十年,百万人、亿万钱,怕是做不来。”
时,大宋宰相,已经换成文彦博和富弼,二人上任之时举国欢腾,谓之‘贤相在朝矣’。贤相就是不样,他们从各种方案中,找出个认为最合适,联名上报给官家——‘河入六塔’方案,就是它,请立即开工吧!
这方案是由河渠司勾当公事李仲昌提出,他提议自商胡决口下凿六塔渠,引黄河东注京东故道。这样可以使商胡口决堤处减缓灾情,容易堵塞。尤其是但成功之后,它可以成为黄河永久性分水道,有它分洪,主河道便可安然度过洪峰,使黄河永不为患!
※※※
这完美方案经提出,很快压倒之前最有希望中选方案——前宰相、判大名府贾昌朝提出‘回复旧道法’,得到官家首肯。
于是强大行政机器开始运转,人力物力向六塔河集结,准备劳永逸解决黄河水患。
就在这时,欧阳修回到京城,得知这个计划后,顿时气炸肺,这得是怎样人头猪脑,才能想出来办法?
他马上上书,痛批这个愚不可及方案——搞清楚,各位同仁,这是要给北方第大河减水!而承担这光荣任务,却是不入海条州县级河流,旦容积不够,黄河水势必倒灌回故道,上游压力会急剧增加。欧阳修斩钉截铁断言,到时上游必溃!
同时,欧阳修也提出自己方案——黄河决口、乃至改道,是因为下游壅塞,加固河堤也好、恢复河道也罢,都是治标不治本,真想解决问题,就把黄河入海口修好。水往东流,渠成自畅。这才是根本正路!
奏章递上去,也登上邸报,自然引起全国轰动,人们期待着他再次力挽狂澜。
然而,欧阳修连上三疏,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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