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最后复述道:“寡人承认这些,实在感到难堪,但你以国士待,寡人只能赤诚相待,只望你这样正臣,不要弃国而去。要相信,这不是‘道不行乘桴于海上’年代,寡人朝夕以‘亲君子、远小人’自警,力求贤臣在位。朝廷中,多贯正气,便少分邪气,百姓也能松口气……”
说完之后,狄青长舒口气,再看那陈希亮时,已经是泪流满面,铭感五内:“微臣何德何能,竟能得官家披肝沥胆,谆谆而教?若还不能体会官家苦心,岂与
审查数月毫无进展,可见其指控荒谬,捏造无端。国家正用人之际,素闻陈君清正贤能之名,令湖南提刑司立即释放,官复原职、调往帐前听用。’后面有两湖宣抚使大印,还有狄青签字画押。
现在,两湖两广军政大事,皆由狄青人独裁,任何人无法掣肘,荆湖南路提刑司只好乖乖放人。
“多谢元帅搭救……”陈希亮起身唱个肥喏,心里却难免有些不自在,他更希望,用正常程序来证明自己清白,而不是这种‘特赦’。
“陈知县可能觉着委屈。”狄青正色道:“但这是官家安排。”
“官家……”陈希亮愣住。
“不错。”狄青颔首道:“官家让末将给你传几句口谕。”说着他也站起来。
“臣聆听圣训。”陈希亮躬身道。
“官家说:‘有陈希亮这样正直大臣,是国家福气。只是寡人要让他失望。”狄青板着脸,字字复述道:“你身上背军需案,与岭南文武tf案是连环案,查明军需案,就必然会牵扯出tf案,查tf案,则会牵扯到朝中百官利益,这对你父子是致命,对寡人来说,也是样。”
“相信寡人,这江山是赵家,对这些tf之辈,寡人比谁都恨。”狄青接着道:“但是,偌大江山、兆亿子民,还得靠文官们来治,寡人只有先让他们满意,他们才会给卖力,得让他们吃饱,他们才不会吃老百姓。然则国家官越来越多,财力却日渐枯竭,寡人没法让所有人满意,对他们不太过分行为,只能睁眼闭眼。”
“相信卿家也清楚,比起隋唐前朝,宋朝官吏可称清廉,百姓生活亦算得上称心,像唐朝那样贪,,g污吏,在本朝几乎绝迹,朕已经不能要求更多。”狄青又复述道:“大禹治水,曰‘堵不如疏’,治国也是样,只要*员们有不满存在,就算寡人堵住这个窟窿,他们也会从别处去挖洞。现在,他们吃得是军队,吃得是寡人,总要有些顾忌。要是他们换种方式,直接从老百姓身上捞钱,吃相不知要难看多少倍,危害也不知要大出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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