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莫急,这就看。”陈恪坐在程夫人让出墩子上,观察下八娘面部和舌象,又给她切脉。
诊脉时,陈恪明显面色变,惊得苏家人连忙道:“怎?”
“没什。”陈恪摇摇头,又重新仔细诊遍脉,不禁暗暗称奇。便起身道:“出去说吧。”
于是留下小妹和
把书箱往五郎怀里扔,陈恪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三郎,快去看看八娘吧。”宋端平和四郎都脸焦急围上来:“她病得很重……”
陈恪抬抬手,示意他们等自己喘匀再说。
还是四郎细心,给他拿来毛巾、干衣,陈恪简单擦拭下,换下身上湿透衣裳,便往后院去。
刚过月亮门,陈恪就感到后院气氛无比沉重。
陈二郎推门进院。他浑身湿透,也不知是汗还是雨。再看,手和膝盖都磕破,衣袍上染着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发生什事?!”陈恪下跳起来,查看他伤势道:“谁欺负你?”
“没事儿,上山着急,自己磕。”二郎拍拍他,在院子里朝王方道声罪,低声说:“家里有重病人,急待三郎回去看病。”
“哦?”王方微感讶异,心说,这小子还会看病?但事有轻重,他不便多问,颔首温声道:“快去吧。”
“多谢山长。”陈恪只来得及背上沉重书箱,就被二郎拖下半山腰。雨虽然不大,但台阶湿滑,险些坐滑梯。
知道他回来,小妹迎出来,跑到他面前,还没说话,便哭成泪人。陈恪拍拍她微颤肩膀,轻声道:“不要淋雨。”
※※※
进内室后,三苏和程夫人都在。老苏脸铁青,大苏脸低落,小苏脸悲伤,程夫人则紧紧握着八娘手,整个人都木。
顺着那只纤弱手,陈恪看到形容枯槁、奄奄息八娘。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大恸。这哪是记忆中那个如水莲花般温柔美丽苏八娘,而是朵行将凋零残荷……
“三郎,快看看你八娘姐姐吧。”见陈恪进来,程夫人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看看她到底是怎!”
“到底谁病?”陈恪甩开他手,拭去额头雨水,取出油布,把书箱蒙上,里面有他视若珍宝书稿:“还有,你不是出去参加文会,怎跑回来?”
“是你八娘姐姐……”陈忱给陈恪个凄凉背影道:“至于……”
“靠,你不早说……”话刚出口,便听陈恪骂声,如阵旋风卷过,已经冲下山好远。
“这家伙……”憋肚子苦情男子,摇摇头,赶紧追下山去。
多年锻炼不是白给,十几里越野,陈恪口气,便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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