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臭鞋放回原处,陈三郎便回去背上柴火,叫起两个弟弟,带他们穿山越岭,走出好几里地,才在处竹林间水池边,把那大公鸡剖腹取出脏东西洗净,也不拔毛,只用水和团泥将鸡裹得严严实实。
看他用泥巴糊鸡,两个无限期盼孩子,全都傻眼,这怎吃啊?但他们对三哥有盲目信任,老老实实看他炮制,只是心里难免打鼓。
陈三郎也不跟他们解释,手脚麻利生火烤起来。烤得会,泥中隐隐透出甜香。待湿泥烧干变黄,从烧裂泥巴缝里透出香味愈发浓郁,两个孩子食指大动,小狗似围着火堆绕来绕去,忍不住催促起来:“好?”“快?”
待他们问七十二遍,陈三郎哈哈笑,用木棍将烤成泥砖叫花鸡,从火堆拨到洗净大青石上,下敲去泥壳,鸡毛随泥而落,但见鸡皮色泽金黄,浓香扑鼻,俩孩子顿时口水直下……
陈三郎丝丝吸着气,趁热将整鸡撕开,扯根鸡腿递给小六郎,对五郎道:“别愣着,吃啊!”
,向来是偷鸡留狗,或者偷狗留鸡,从不做绝。
套完近乎,陈三郎便不再打扰狗狗享受美味,他走到鸡舍边,先将身上破烂衣裳铺在地上,然后轻轻打开笼门,便看到那只睡觉时仍保持高傲姿态大公鸡。
最为夺人心魄幕发生,可惜没有观众。
清冷月光下,只个衣衫褴褛清秀少年,缓慢而稳定伸出双手,嘴里还发出低低‘咕咕’声,说来也怪,那平日里神气活现大公鸡,居然像被股神秘力量困住,不吵也不逃,就乖乖被三郎双手捧住,任他从翅膀上拔下根长羽毛,稳稳往后脑勺插——弹腿就去另个世界,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没流滴血。
说起来费劲,但从头到尾,只是几下呼吸而已。陈三郎神态自若把衣裳卷,就将大公鸡背在背上扎紧,然后朝大黑狗勾勾手,大黑狗便讨好凑上狗头。
“哦……”五郎咽下口水,伸手撕块鸡胸脯大快朵颐。
陈三郎也撕片鸡肉,送到口中品尝,竟是出奇鸡香浓郁,口感酥嫩,在没用任何调料,甚至没放盐条件下,竟可以令他这个老饕满意。
趁着热,兄弟三个将只大鸡分而啖之。不消片刻,便风卷残云般,只剩堆白白鸡骨,兄弟三个舒服靠
陈三郎摸着狗头,脚下却轻轻踢,把那臭鞋给踢出狗能够到范围。
大狗顿时委屈呜呜起来,他又安慰几下,才算宽解些。
陈三郎这才捡起那只臭鞋离开。
大狗依依不舍摇尾欢送,当然多半是不舍自己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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