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从远处吹来,祁凯踏下阶梯,已经有辆破旧越野车等候在那里。
越野车降下车窗,露出几张笑容灿烂熟悉面孔,是比他早几年出狱,他在东平监狱认识几个狱友,没什素质,在这样应当悲伤场合,大家仍旧放开嗓门叼着烟大声地相互聊天。
“完事儿?”看到他出来,驾驶座狱友降下越野车顶棚,迎着热烈阳光看着他抱在怀里那个小木盒子,“操,这骨灰盒也太儿戏吧,花色忒他妈丑!”
祁凯似乎是在出神,被这句话瞬间拉回思绪,他低着头怔怔盯着盒子上那朵笔触生涩罂粟花,半晌后抬起脸,露出个真正笑容:“滚!”
他手撑在车窗上,手臂肌肉骤然发力微微隆起,直接从敞开缺口跳进车座里,踢脚前方
谁知下秒哐当声,纸张里不知道掉出什坚硬物体。
他用树枝勾出来看,才发现原来是枚黄橙橙钥匙。
钥匙?
祁凯看着这枚小钥匙有些不明所以,老太太不小心把家里钥匙放进去吗?
但烧完纸钱之后,他仍旧动身去殡葬楼,里头存放着另个人骨灰,他要将对方带走,安葬回她故土。
肖驰什话都没说,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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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鹤园,墓碑前,祁凯静静地给爷爷磕三个头。
他没有落泪,只是端详墓碑上那张熟悉,和记忆中没有什不同老人照片。
爷爷黑白影像中浑浊目光仿佛也在注视着自己。
个个存放着骨灰盒小格栅像储物柜那样立满墙,祁凯找到那个编号,回首看眼,管理员并不在室内看管。
他手摸向背包里铁榔头,即将拿出来时候,又不知道为什,下意识地看向另只手直捏着那枚铜钥匙。
他鬼迷心窍地将那枚铜钥匙插·进钥匙孔,微微旋。
咔嚓声,存放柜应声开启。
这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
祁凯看眼东升日头,笑出声来,摸摸眼前石碑上照片,语气轻松道:“老头,自己保重。”
没有回应,他也不伤感,伸手擦干净墓碑前落灰地面,将自己带来盒围棋放在那里,轻轻拍拍棋盒:“走。”
他看眼远处另座存储骨灰殡葬楼,深吸口气,打开包看下放在里头铁榔头,起身时突然想到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肖老太太托他带来大纸包。
既然答应对方就得做到,他掏出打火机,将纸包打开,预备烧完纸钱再走。
火焰逐渐侵蚀纸张,留下盆灰烬,祁凯找根树枝扒拉下盆里成团纸,想让它烧得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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