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驰其实是个有点死心眼的人,好比在吃这一块的表现上。
林惊蛰在二楼楼梯口就嗅到餐厅里飘扬而来的粥香了,下楼一看桌上果然摆着雪白的大米粥。从某天晚餐前自两种谷物里选择了大米之后,他便再也没在家里看到过一粒小米。
又因为他吃饭时夸了一句肖驰带回来的腌笋,桌上的盘子里切放了正常人一周也未必能吃完的笋片。
肖驰在桌边盛粥,感受到林惊蛰靠近的气息,眼也没抬,只侧首准确地捕捉到身边的嘴唇落下一记啄吻。同一管牙膏一模一样的薄荷气息相互交汇,林惊蛰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动作。肖驰盛好粥,放下碗,抬手掐了下他的脸,示意对方松开自己:“我上楼一下。”
“不吃饭吗?”林惊蛰侧过头,面孔被他同样一段时间没修剪变得有些长的卷发撩拨着,伸出手指为他梳理了一下,拢在耳后,“一会儿粥凉了。”
。他三下两下将上头糊满了各种液体的床单扯下来,换上了新的,然后又用几秒钟的时间换好了被套,抖得没有一丝褶皱。拍松枕头,捡起地上的脏衣服,以便于一会儿让物业收回去洗,他转头,眼睛盯住了林惊蛰套在身上的小裤裤。
他冲林惊蛰招招手:“脱了。”
林惊蛰在家务方面对他是非常服从的,立刻躲到卫生间门后挡着将内裤脱下来隔空丢给了对方。
肖驰将那块还残留体温的小布料捏在手里,眼睛略微一眯,捕捉到了林惊蛰动作时从门缝里略微晃出一些又迅速缩回去的白大腿。
白大腿白大腿白大腿……
肖驰道:“你先吃,我弄好头发就下来。”
他指的弄头发就是平常每天朝头顶糊的那些摩斯,定型水放在主卧的卫生间里,肖驰刚
口腔内的舌尖抵上内侧发痒的牙龈,梆硬的鸡儿随时想要出来放风,好像宽松的睡裤都关它不住了。
但余光扫到时钟仍在游走的,已经快要指向十点的时针,琢磨了下晨间一炮所需花费的时间,不想养成每天下午才到公司上班这种陋习的敬业的肖老板只能带着心中盘桓的浓浓不甘,抱着那堆准备换洗的衣物离开房间。
林惊蛰听到关门的声音,含着牙刷探头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肖驰新换的被套是绿色宽条纹的,比窗外微风中摇摆的枝叶略微深沉一些,蓬松的羽绒被高高隆起,被抚平褶皱,地板一尘不染,明亮的窗外还能看到碧玉般的东泰湖水面堆叠的浅浪。
舒适感自身边的每一寸空气里涌进身体,他伸了个懒腰,不由快跑几步,从浴室里跑到床边一跃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将自己砸进蓬松的被褥里。
然后翘着腿舒适地光着屁股眯着眼摇晃着光脚丫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