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国说道:“不能打,那就削吧。”
说到刘彻心坎上了,他一拍桌子,说道:“
卫子夫半晌后平静下来,说道:“你回来了,还没给我说过,原来这一仗那么危险吗?”
卫青沉吟片刻,说道:“这一仗看似赢了,其实输了。皇上调动了所有精兵,而吞北海却好似只是找了些朋友来帮个忙而已,这一仗是我们损失更惨重,而且……”
“而且?”
“而且他们好像没有多想赢。”卫青说到这里,便知道不能再说了,及时打住,说道,“你不需要关心这些。皇帝自有决断。”
卫子夫叹了口气,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然后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卫子夫便将今晚上的事情讲给了他,卫青听了,却是一句话不说。
卫子夫说:“皇帝叫你过来,是想你陪我说说话,你却好,什么话也不说。”
卫青:“这是皇上的家事。”
“你不是皇上的家人吗?”卫子夫反问说,“算了,我其实也不想聊这个,只是怕极了,那个人偶不知道在我的枕头下放了多久,只要一想起来,我就……”
陈阿娇是长公主刘嫖的女儿,长公主又是太皇太后的女儿,如今要是因为她,陈阿娇的皇后被废了,那她以后在后宫要如何自处?再加上太皇太后本就不喜欢皇帝四处征战讨伐,现在这一战又损失了这么多,太皇太后虽然不说,但是心里一定憎恨他们姐弟。
宫闱里的生活,何止水深火热?
刘彻坐在大殿中,朝中权力更迭,御史大夫已经变成了张欧,此时正跪在下头,脚底下除了他还有一地的大臣。
刘彻说道:“叫你们来,有两件事要说。”
“其一,”刘彻有些烦恼,说道,“吞北海一战虽然赢了,但是损失惨重,没办法,太皇太后、太后那里,给我压力很大,短期内不能再打了,你们说说,不能打,往后应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她在后宫待了不到两年,过得是什么日子?担惊受怕。
卫青不敢给他擦泪,只能看着,半晌后才说出一句话来,说道:“不要哭了。”
卫子夫自己给自己抹泪,她身上独有小女人的姿态,让男人无法不怜惜她。卫青看着,便说道:“我在战场上,险象环生数次,一直在想公孙敖给我说的话,他说我们姐弟在长安城毫无仰仗,我们只能靠自己。我只能赢,不能输,我要成为我们姐弟的仰仗。”
卫子夫看着他,泪珠自己淌了下来,她擦了擦,低下头去。卫青很少说这种话。
卫青看着自己的这位柔弱的姐姐,没有别的办法能帮她。卫子夫是聪明的,他们姐弟一样的谨慎,他并不需要多叮嘱些什么,只能陪着她度过去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