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阿梅道:“不要让宁和尘影响你太多,他像个和尚,白瞎了一张脸。你可不能这样窝囊。”
李冬青连连摆手,脸有些红,告饶道:“不提这个了。”
叶阿梅却越看越满意,也笑了起来。
这实在也不像是一个大战前的氛围,就连徐凤也点过于从容
叶阿梅的男人叫徐凤,问他:“你今年多大?”
“马上满十七。”李冬青说。
徐凤叹道:“正是大好年纪。”
李冬青笑了。
徐凤说:“长你十岁有余。我听说你是宁和尘的徒弟?”
李冬青站在山顶,看见山坡台阶上坐着各路仁人志士,布衣而已,身上只带了武器,没有戎衣。火寻昶溟更是懒散,倚在石壁上,仿佛又要睡着。并不像是有朝廷的军队要攻过来,而像是等待早集的一些懒汉。
李冬青说道:“我们只有这些人吗?”
“自然不是,”叶阿梅说道,“我爹手底下还带着一批,要等兵马来了才会下来。”
“为什么?”
“此时当然是不能露面,”叶阿梅说道,“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李冬青说道。只是他平时都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吐息,看着与平常人无异,并不像是个高手,只像是个普通少年。
徐凤说:“你一会儿站在我的旁边,拿紧你的刀便可。”
叶阿梅翻了个白眼,说道:“他厉害得紧,你不用多此一举!”
李冬青又是笑,很是温柔和煦的样子,叶阿梅看了他半晌,说道:“你这小屁孩,真的长大了不少。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李冬青说:“没有。”
李冬青便明白了,原来是不能来与民同乐。江湖人的排场比朝廷里的将军还大,当然不能纡尊降贵。别提李冬青还看过几本兵书,就算是没看过,也觉得这样的仗打得荒唐。
李冬青看着山体,说道:“这样的地势,易守难攻,若是用流石和热汤来守山,一定让他们难踏上一步。”
他只是随口一说,叶阿梅道:“用这样的把戏,岂不丢人?”
李冬青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但心里没有几分认同的意思,只是能理解,叶阿梅心里也是看不起朝廷的军队的,觉得用那些作战策略太过于丢脸。
他无法左右什么,其实也不大想左右谁。江湖人本就是这样野蛮生长,就算是输了,李冬青想,也是他们自己的经验教训。说到底李冬青只希望宁和尘他们能活着回来而已,吞北海就算输了,也最多暂时潦倒,亦或者就此一蹶不振,在他看来也并不影响什么,就算江湖满盘皆输,那也是短暂的,早晚有一天要崛起,李冬青感觉,这些磨难都算是小事。自从他经历了痛苦之后,觉得世上很多痛苦不值得一提,这也算是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