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尘说:“可笑极。”
大歌女没有再说话,她被宁和尘冒犯到,也被他话伤害到。宁和尘嘴实在太厉害,李冬青早就有体会,他才不会管你有没有什痛处。只是现在立场变,宁和尘说得不是他,可是李冬青还是觉得有点心有余悸。
“那好,”宁和尘还是倚着身子,他可能是真有些倦,但不妨碍他还是思维敏捷,知道怎戳人痛楚,“你觉得,如今这天下几分?”
大歌女沉默。
“那你又觉得,你是能从匈
遏云,原来月氏也信这个。
李冬青说:“不是不信,但你是不是现在该拿点证据出来?”
“你要什证据?”大歌女说,“月氏儿女,从出生起便不畏严寒,且问你,你从小到大,可曾怕过冷?”
“五年前,皇后王娡要杀你,却误杀你爹娘,独留下你命,你当真至今还觉得是她心慈手软,留你命吗?你安然活到十五岁,可知道为这十五年,有多少人为你而死?”
李冬青脑袋空,下子就明白多。月氏人在乞老村并没有要杀他,但是到匈奴草原,他在伊稚邪王帐中时候,却像是疯样。那时若是他真归降于伊稚邪,月氏怕是死活也要取他性命,有时候人立场比这个人更值钱些,李冬青可以死,就算死,也不能效忠草原。
大歌女说:“你娘是月氏女王之女。猎骄靡斩下月氏国王头,并不是与你无干系也随便个人头,是你外祖父。族公主长留长安,嫁给刘荣,也不过是希望他日刘荣登基,能对月氏伸出援手,可谁想到,他死那快?你以为凭个废前太子、临江王,能荫蔽你这久?只可恨,那年,正逢国家分崩离析,脉从敦煌往北,越过大宛,迁至伊塞克湖。而剩下等,从祁连山往南,到东瓯国苟安。已经是无力回天,只能将你留在中原。”
冬天时候,候鸟往南方飞,躲避寒冬,而到三月,鸟儿终究要回到故土。李冬青以为自己引线断,是只随意飘荡风筝,已经说服自己把天下都认作自己故乡,可线那头却忽然又被攥住,把家划分出你、和他。他根本没有几分喜悦。
宁和尘说:“你想要李冬青干什?你忘,他还有个名字,叫刘拙。”
“猎骄靡是昆族后代,还是为匈奴人效忠,谁养他,就该为谁而活,”大歌女觉得宁和尘就是块顽石,没有丝毫人情可言,说道,“月氏女王三个儿女,两位都死在战场上,死在匈奴人马蹄下,他们杀敌千万,只余下李冬青个后人。”
宁和尘讽笑声,大歌女沉静道:“很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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