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骄靡已经山穷水尽到这个地步吗?”李冬青这次终于用匈奴语说。
“弹尽粮绝,”匈奴人吃口腌菜说,“黄河渡口桥被雪压断,军队过不去,要绕路走就是半个月路程,士兵已经撑不下去。这东西是什?不错。”
“萝卜,你是匈奴人没吃过?”李冬青问:“你叫什?”
匈奴人说:“王苏敏。”
“王?”李冬青抬眼看他眼,“鲜卑?还是汉?”
那就应该是在楼烦王大帐里见过,怪不得没印象,李冬青当时压根没敢往人脸上看。
那人说:“威胁你,给三百石精米和丝绵。”
“哈哈哈哈,”李冬青大笑不已,说道,“粒米也不给你,你尽管去告诉别人是刘拙吧。”
匈奴人说:“他们会信。”
“那当然啊!”李冬青说,“跑呗,跑几个月,最会跑。去吧,干完活,回去吃饭。”
东西给你。”
那人说道:“认得你。”
“什啊,”李冬青说,“什时候,在哪儿?兴许见过吧去过很多地方。”
那人说:“刘拙。”
李冬青看马厩食槽,居然空,震惊,说道:“哇。”
“鲜卑。”匈奴人说。
李冬青笑道:“你也是个王子吗?”
“不是,”王苏敏说,“先人是大单
匈奴人:“……”
李冬青走出去几米,又倒退着折回来:“或者可以分你个馒头。”
匈奴人沉默片刻,说道:“也行。”
李冬青晚上可以领俩馒头,还有两份腌咸菜,李冬青自己还给自己晾冻萝卜,这个东西是从西域那边传来,是稀罕东西,李冬青前些日子在路上随手救个酒鬼,让他免于冻死,那人是个走私犯,送李冬青葡萄和萝卜。葡萄已经被吃完,萝卜李冬青晾起来,他觉得很不错,反正他直是有口吃就觉得不错。
李冬青领饭,端到自己屋里,那匈奴人正在翻他床铺,李冬青关门,只当没看见,递给他个,那人接过来。
“你偷马草啊,”李冬青转头问他,“还给。”
那人说道:“不还,除非你承认你是刘拙。”
“是!”李冬青说,“你还给,天啊,要挨打!大哥,又没得罪你。”
那人看他眼,却没想还,李冬青转过来,这才仔细地端详他:原来还是个年轻男人,看着似乎只有二十来岁,皮肤黝黑,头发披散着,已经全都打结。李冬青其实对他是真并没有印象,那男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用匈奴语说道:“是骁骑都尉。”
“好大官,”李冬青头也不抬,把草料扔下去,说道,“与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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