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娘吓跳:“长安?怪不得。”
“你不用伺候他,”李冬青说,“与他不熟。”
林雪娘巴掌打在李冬青后背上,皱眉责怪道:“这是什话?做人这*?”
火光照着李冬青鼻梁,他没躲,也没回头,心道:“救人命,摊上这样倒霉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谁又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林雪娘撒把盐,把鱼炖,锅里蒸米,混玉米碴,上桌前又端上初冬时腌萝卜,李冬青刚端着饭碗掀开棉门帘,宁和尘就睁开眼睛,眼里茫茫然地清醒会儿,头发睡得有点乱,他也没理理。
李冬青:“你分明戏弄。”
“分明没有,”宁和尘嗤笑声,“你若是这样揣测,说什也没用,不是吗?这才是狭隘吧。”
李冬青顿时觉得这人可能在拿自己寻开心,这样说下去也实在没什意思,有些恼火道:“你随便吧。”
“那就自便,”宁和尘盘腿坐在炕上,此时双手撑,往后退,扯个枕头,躺在炕上,“恩公,实在是不好意思,跑千里路,马也要被跑死,你吃饭时候叫。”
李冬青初见无赖,傻眼片刻,呆在那里没有动,没想到未过刻,宁和尘呼吸平缓起来,睡着。
和尘心里是怎想?”
李冬青却从来没觉得自己演东西是真过,他说着那样台词,却总觉得不对,哪里都不对。
宁和尘又喝口茶说:“有时候事实就是挺无聊。渴坏。”
李冬青又是阵沉默,现在他家里,坐着个祸端,这个祸端喝他家壶茶水。
李冬青心想:“干脆真诚点。”
李冬青愣说:“你真睡?”
“不然假
宁和尘睡着就动不动,仿佛死人,他外头穿着件动物毛领大袖大氅,脸埋在毛领里,秀美脆弱,里头穿件黑色短打,大氅干干净净,但是里头衣服是黑色,看不出是否受伤,李冬青看他睡得如此安静,总怀疑他是不是昏过去。
他盯片刻,忽而翻身下炕,穿鞋走出去,林雪娘在厨房问:“儿?”
“来。”李冬青接过柴火。
林雪娘问:“你什时候交这样朋友?这样能言善道,是哪儿人?”
“长安。”李冬青说。
于是诚恳问道:“你……到底有何所图?你告诉罢。”
李冬青在乞老村住十五年,没见过大世面,更没见过这样人,此刻不管怎样,都显得老实巴交地。
宁和尘还是笑说:“确实是想救你命。”
李冬青又诚恳说:“虽然不懂江湖规矩,但不是傻子。”
宁和尘说道:“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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