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才能和这个狐狸打交道,最后只得老实说:“不想和你有瓜葛。”
宁和尘看着他端详片刻,笑说:“这说,有点伤人吧?”
于是李冬青坐到炕上,
李冬青登时脑袋空,向下狂奔起来,身后黄叔叫他嚷他具是抛在脑后,心中只有“不可能”三个字。路奔至家中,家里门户大开,李冬青大喊声:“娘!”
家中黑洞洞,没人应。李冬青眼前更是黑,两股战战,居然有些迈不开步子。
“怎?”林雪娘摸索着打开门,问道,“儿,回来?”
李冬青虚惊场,霎时颗心放在肚子里,虚脱说道:“怎不点灯?这晚,不落锁?”
“家里来客人!”林雪娘眼睛不好使,不知道已经该点灯,说,“已经天黑吗?看着天还亮着。”
”
黄叔:“……”
罢。黄叔摇手:“咱爷俩,为这事倒吵起来,你说至于吗?哈哈哈,咱们算什啊,还敢妄论朝政。”
李冬青心里怪哉,心想黄叔专门从代郡来回,往匈奴走私汉人丝织和肥马,怎这个时候忽然立场坚定起来。果然泥人也有三分血性,若非是生活贫苦,谁都是好汉子。
黄叔叹:“唉,不知道,小皇帝现在被他奶奶压制着,这两年,应该是打不起来。你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你爹娘要是还活着,让你好好念书,说不定你也能当官呢。小皇帝四处招贤纳士呢。”
李冬青放下竹篓,递给她,走进屋里,宁和尘捧着杯热茶盘腿坐在炕上,冲他惊喜笑道:“回来?”
林雪娘跟着走进来,说道:“你招待朋友,去给你们做饭,正好把鱼炖吧。”
李冬青不动声色,直看他娘走出里屋,才问道:“你来干什?”
“就没走。”宁和尘放下茶杯,随意说。
李冬青戒备说:“你到底想干什?”
李冬青自己却心里有数,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也不爱读书,闻言说道:“你越说越离谱。”
官是谁都能当?就算真能当,也要会跪,李冬青这膝盖不大能弯得下去,干脆也不去想,自问,安贫乐道不算本事吗?
冬日晚霞红得壮烈,天与雪地连成片,都被晚霞烧红,天底下只有点点马蹄印子,被北风越吹越淡,乞老村就在雪坡之下,汇聚成小小个点儿。
回去路上,李冬青安静地背着渔网和鱼,走下山坡,看见山下村子,忽而莫名其妙地想起来,十岁那年,下学之后那片血红残阳。
那日他也是从山下跑回家中,家里空空荡荡,再不过多时,天黑,全村人出去找他爹娘,第二日天刚亮,只等到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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