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远处
海滩上传来年轻男女欢声笑语。
谁也不知道为什
冬天还有人会在波士顿沙滩上篝火夜营，年轻人笑声和歌声传进伏城耳中，他却只听到那缥缈虚幻歌声里，好像有个男孩子深情地唱
句情歌。
见他不说话，卓桓嗤笑声，伸出手按按伏城额头，接着转身便走。
他没反应过来：“……什？”
道极快又轻促呵笑。
下秒，砰声，男人手臂猛地按住他肩膀，用力推，整个人便被按在阳台栏杆上。后背撞上栏杆，不痛，但让伏城瞬间怔住，他错愕地抬起头看向这个男人，然而所有要问话却在对方猛然逼近下，全部消失无踪。
清雅狭长双眸逼得极近，大脑中骤然空白，如灵魂被手攫住。
伏城瞳孔紧缩。
“卓老师。”
“嗯？”
“您眉骨那儿破。”
卓桓身体顿。
伏城从口袋里拿出次性碘酒棉签，拆开塑料袋。距离突然拉近，他抬起手，直截当地倾身上前，轻轻地帮这个男人清洗伤口。手指不可避免地擦过男人皮肤，确定都清洗干净，伏城才松开手。
桓缓慢地转过头，看他。
伏城靠着栏杆，声音平静，本就清秀寡淡脸庞被如水月色照亮。眉目极淡，眼神却温润，目光深处仿若沉浸整片宁静琥珀。
两人无声地对视。
卓桓手指夹着烟，却没再抽。
伏城说：“这是机长凯尔·舒尔曼外号，美航俾斯麦。十七年前，老约瑟夫还在美航时候，也被叫过这个名字。老约瑟夫没和迈克尔·哈里森发生过直接冲突，所以没有人说他有错，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出那个问题。只有死去哈里森自己才知道，为什他当初没有向经验丰富、被称为俾斯麦机长求助。”
单薄唇几乎快要贴上他嘴唇，但却偏偏留下丝缝隙，只要伏城动，就能贴上去。
这时，卓桓开口，温热呼吸轻轻落在伏城唇上。
“——
说，你是故意。”
鼻腔被浓烈而强大菸味充斥，男人嗓音低哑动听，刻意压低声线，极尽暧昧。
轰然声，世界蓦然寂静。
“好。”
被碘酒擦过地方，风吹，透骨寒意。
卓桓：“喂，伏城。”
伏城抬起头：“嗯？”
“故意。”
“但是这次，蒂姆·哈里森和他俾斯麦机长发生过冲突。”
“卓老师，已经确定飞机没有任何机械故障。”
很久后，卓桓才回答他，只很简洁个字：“嗯。”
两人都没再开口。
将最后根烟抽完，扔进玻璃烟灰缸里捻灭，卓桓正要离开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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