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父第次碰上这样直接热烈情感表达,明显也慌,竟然举手做出投降状来,连往日威严都难以为继。但再怎不知所措,亲生闺女毫不掩饰依赖撒娇都叫他这个父亲本能地柔软下来,金父生疏地拍拍女儿肩膀,往日最擅长骂人嗓门温柔得连自己都不敢多听:“好啦好啦,都是能做妈年纪,还回来跟们撒娇,你这孩子,什时候能让跟你妈放心哦。”
金窈窕又难过又想笑,严肃古板父亲竟然也能用这样声音说话,过去自己怎就点也没想到呢。
她松开僵硬得像块铁板父亲,捏捏放好砂锅回来岑阿姨胖胖手,岑阿姨跟看个小孩子似看她笑:
金窈窕此时听来却只觉得亲切。
“怎还带个这重锅,你这小身板能干这个!”
金母也紧跟着岑阿姨话教训她:“臭丫头你怎看起来好像比前几天还瘦,是不是又在搞那个减肥?还有今天外头都几度,还穿裙子到处乱晃,你别嫌妈唠叨,等你到这个年纪就知道,风湿疼起来有你哭!”
远处厨房大门打开,金父挺着肚腩跟饭菜香味并出现,腰上还系着围裙,边擦手边不苟言笑地打量她圈,同样不甚满意样子:“看看你那个头发,像什话,染得跟营养不良似,哪像个快结婚人样子。沈启明也是,都不知道管管。”
听着这些鲜活骂声,瞬间金窈窕鼻酸得塌糊涂,差点没掉下眼泪。顾不上自己正被声讨,她把抱住近在咫尺母亲,将头埋进对方温暖颈侧:“妈……”
金母正要掀锅盖看里头东西,冷不防被她抱,又听到女儿哭腔,顿时吓跳。她反手将女儿搂住,声音着急起来:“怎?哎哟怎怎?妈在这呢在这呢,说你两句你哭什你。”
金父愣下,也快步过来看情况,被金母瞬间找到新指责对象:“你这个老头真是,丫头难得回来趟,你见面就说她头发,你想干什?染头发不像样,都跟你似掉光才像样?”
金父被指责得眉头竖,手下意识抹把锃亮脑门,脸威严不容挑衅样子,可瞥眼疑似被自己气哭闺女,又显得呐呐:“又没说她什……”
金窈窕松开母亲又把扑进亲爹怀里:“爸,没哭,就是想你们。”
金家是很传统家庭,就像这个国度里大部分家庭那样,每个人都含蓄得羞于将情感表现出来。因此过去很多年,金窈窕直在想,为什自己没有在父母还在世时候每天多抱抱他们,就像现在这样,让他们清晰地知道他们于自己而言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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