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除体育课,平常极少会离开自己座位,陈聪这会儿恰好心情不佳,立刻受宠若惊地以为他来安慰自己,脸腾就红:“章……”
章泽伸长胳膊,把将他攥在手里报纸扯出来,低头专注地阅读着。
陈聪:“……你干嘛?”
章泽这会儿拼命搜刮着自己脑海中所剩不多记忆,基鸣股……基鸣股……基鸣股……他们是怎形容?
没有杜行止聪明,杜行止都亏,他这个脑瓜绝对玩不转。不过现在他倒是有那点后悔,毕竟股票这玩意就像彩票,记住盈亏之后赚可不是点半点。要是他上辈子从事过这个行业,这辈子,靠着那点记忆就有花不完钱。
这念头大多只是瞬,好在章泽并不贪心,通常也就是拿这种想法自嘲。陈聪他们喜欢玩这个,大概日后能跟章悌合得来,章悌现在就天到晚都在看这方面书,要不是没成年,恐怕早就下水去试手。她估计真有那点天赋,章泽见她研究对门邻居每天订报纸,有时候预测下这笔长红估计好景不长,或者这笔飘绿大概会起死回生,十有八九还真给说准。
因为她关系,章泽最近总是接触大盘信息,或多或少,还真想起些什来。
他依稀记得,96年开年时候市内到处都是愁云惨雾,当时自己还在跟有意交好陆路展开拉锯战,时常也听到身边同学提起亏损多少多少,甚至于偶尔窥到社会新闻中还播报过投机者z.sha案例,这让他当时对证券行业这个全无解市场异常畏惧。然而正在当年,不过稍稍迟几个月,临近冰点温度骤然便回升,学生们脸上愁眉苦脸扫而空,大多数人在课余谈论起股票时候,眼神里都带着疯狂意味。
章泽记得他们说什?
说……
“基鸣股?”不远处忽然传来陈聪声音。
对!就是基鸣股!
章泽回头望去,心头砰砰跳着,陈聪正低着头和龚拾栎程冀中他们说话,章泽竖耳听,“都跌到三块五!操,当初他妈是听谁主意?买进来时候六块多,现在想抛都抛不掉,堆垃圾。”他们边说着,边揉弄手里叠展开报纸,神情愤愤。倒不是心疼那点钱,主要都快年末,还亏上那笔,回家去爹妈问起来实在太没面子。
陈聪难得阴着脸不开玩笑,堆兄弟里有挺多也跟他买同支股票,尤其是零花钱比他少龚拾栎,他买最多,更加愁眉苦脸。他们围成团脑袋抵着脑袋无声安慰彼此,陈聪却忽然嗅到股熟悉洗发水清香,他下子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果然看到章泽站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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